修为虽然被封住,但是他灵敏的五感并未封住,即便离得较远也能多少听到一些声响。
外边似乎有人在大吵大嚷,声音有些像谢舒扬,断断续续听不太清。
“抓捕……是各宗门……你怎可独断专行……陆景策……你修为高……包庇……”
谢至清隐约听到这几个字眼,却实在是拼不成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低头仔细思索着,想从其中探寻一点有用的内容,但是却始终不得要领,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或许是分赃不均吧,谢至清自嘲的想着,他只有一个人,却深深得罪了陆景策和谢舒扬两个人,恐怕二人在争到底谁先折磨他。
一个是杀母之仇,一个是加害之罪。哪一个都让人恨的刻骨铭心。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至清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到底是陆景策的剑还是谢舒扬的刀。
不过他总要经受这一遭。
谢至清闭上眼睛,清晰的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的呼吸停滞一瞬,胸膛忍不住的起伏着。
快点开始吧,最后的审判。
然而等了许久,他什么都没有等到,只感觉自己被人强硬的抱了起来。
谢至清愣了一下,睁开眼睛,刚好仰视着陆景策的脸。
“怎么坐在地上。”陆景策微微低头,看到怀里的人睁开眼睛才淡淡说道。
陆景策看起来实在是古井无波。谢至清很难想象陆景策会如此平静。若是陆景策对他做出他做过的事,他恐怕会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最可怕的手段折磨对方。
可是陆景策什么表现都没有,让谢至清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他们还是十年前的状态。他是温柔教导的师尊,陆景策是聪颖听话的徒弟。
然而手上脚上的玉环提醒着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想要做什么?”谢至清主动问道。他已经无法动用修为,无异于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施为。但是他实在是讨厌这种等待宣判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一把刀从头顶落下。
陆景策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把人放到床上,低头望着谢至清白皙的脚微微皱眉。
谢至清的脚很漂亮,脚背白软,足弓弧度优美,脚趾白嫩可爱,指甲粉粉的,像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少爷一般。视线微微往上,还能看到纤细修长的脚踝,还有他亲自戴上的翡翠玉环。
“下次记得穿鞋。”陆景策的声音不知为何带了一点生气的意味。
这点生气并不明显,若不是谢至清教导陪伴三十余年,他也是发现不了的。可是发现却不代表他知道陆景策到底因为什么生气。
谢至清弄不明白陆景策的想法,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追着陆景策,最后忍无可忍的小声追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希望可以给他个痛快,这样无声的折磨实在是耗人。
陆景策闻言直直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谢至清一眼。面前的人苍白着一张脸,一双勾人又无辜的桃花眼里雾蒙蒙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的师尊向来演技不错,坏心思不少却都被一张单纯无辜的脸蒙混过去。
可是他偏偏对这个人毫无抵抗力。
沉默,又是沉默!谢至清实在难以忍受面前这人的吞吞吐吐,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难听的话,却被面前的人强硬的抬起下巴。
陆景策的手带着寒意,凉得他身子微颤。
“师尊不会死的。”陆景策道,“但是师尊……只能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他的声音如月下的深潭一般,低沉动听又带着冷意,平静无波又暗藏危机。表面上有多么平静,内里就有多么波涛汹涌。
终于有机会把他的至清哥哥藏起来,藏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此时天色已晚,屋里只有一盏灯,昏暗得很。微弱的光落在陆景策的脸上,让他的目光黑漆漆的,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沼泽。
不会死,但是也哪里都不能去,这不就是要把他囚禁在此处?修仙之人寿命绵长,或许这样的囚禁便是最大的惩罚。谢至清心头一颤,顿时脸色更加苍白。他下意识的摇头往后退去,陆景策却爬上床步步紧逼。
最后谢至清退无可退,被迫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陆景策就在他眼前,二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你还想做什么?”谢至清从没有如此狼狈过,此时的境地竟然比上一次被关进林家地牢还要狼狈。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脚踝上的玉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硬的分开。本来蜷缩在一起的身子被迫展开,就像是贝壳被强大的外力掰开,献祭一般露出里边柔软的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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