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一整晚握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样子,被孙喆尽收眼底。
他说出去透透气,不过是换个地方打电话罢了。
孙喆等了半天没见人回来,出去找人的时候,看到程越铭倚在电线杆上,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耳边,脸上有藏不住的笑意。
他觉得这个笑容熟悉,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忽地想起来两个多月前程越铭在他家里,把那份婚前协议扔在他脸上让他改。他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没试过一见钟情的人是挺可怜的。”
就是这样的笑。
完了,坠入爱河了。他想。
程越铭是苦恼的,分开将近48小时,邹钰除了落地报平安之外,没有主动发来任何一条信息。
每次忙完之后立刻拿出手机,总有好几条未读消息,但来自邹钰的一条也没有。好几次他忍不住想问问她,就这么沉得住气?还是根本一点也没想起他。
好在20号如约而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她说生日快乐。
零点发信息祝福实在太老土且刻意,还是更想听到她的声音。
他想起每一次他忘记女朋友的生日,恋爱纪念日,过后都是用了几个限量版的包哄好的,他问过孙喆,这种日子有什么很重要的意义吗?
男人啊,就是贱得慌。
“谢谢,刚刚忘拿手机了。”
邹钰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幽幽的。一晚上的阴霾在此刻烟消云散。
“嗯?就谢谢?”
“嗯。我不过生日,但你给了祝福我就会礼貌地进行表示。”
嚯,倒是诚实。
“我25号回江州。”程越铭说
“我26号。”
“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你。”
“嗯,谢谢。”
“嗯?就谢谢?”
“你愿意给我当司机,我应该说谢谢。”
这女人怪得很,见面的时候大大方方,喝醉了热情洋溢,隔着通讯工具的对话冷若冰霜,比北京深冬的寒风还要刺骨,仿佛那几次主动献吻的人不是她。
挂了电话,程越铭摇头甩了甩头发,雪花从头顶抖落。围巾围了两圈,总觉得脖子里还是灌进去不少风。刚刚顾着打电话,竟然没觉得有多冷。
转过头看到孙喆站在身后,抱着手臂,嘴角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有偷窥的癖好?”
“什么时候有哄女人的习惯?”
“我困了,我要回了,你现在不回,等会就让吴轩晚点折回来接你。”
程越铭堵住孙喆即将脱口而出的调侃,朝他摆摆手,拿起手机就要给吴轩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