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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少装深沉啊。”林霭伸出罪恶的小手轻轻一推谢时去，那些嘈杂而又混乱的记忆便瞬间消散了。

小活宝儿总有让人一秒破功的能力。

“你怎么想着去学做这个了？”林霭内心有些无奈，这闷葫芦没了自己可怎么办啊。

“打工的时候学的。”谢时去稍稍拉开了一些跟林霭的距离。

“你还干过这个呢。”林霭紧接着又凑了上来，谢时去刚拉开的一点距离瞬间又被填补上了，“那爷爷呢？还在你老家吗？还开店吗？”

“爷爷……”谢时去停顿了一下，“现在已经不在了。”

林霭拿着木雕的手顿了一下。

他没继续追问不在是生理意义上的不在了，还是不继续做这一行安享晚年去了。就像他之前不追问谢时去为什么从来不提妈妈，不追问谢时去背上那些旧时的伤怎么来的。

咋咋呼呼的小狗实则心思敏感又善良。

“你手艺不错啊小谢。”林霭伸手摸了摸手中木雕小林的大眼睛，“很有几分我的神采。”

没话找话的小活宝又开始模仿自己爷爷说话了。

“那个爷爷已经去世了。”谢时去没有像之前一样避而不谈，而是很自然地开口道：“我上高一的时候他就不在了。”

“他是……”林霭呐呐地问。

“不是得了什么病。”谢时去转头看了一眼林霭，“只是太老了。”

“走的时候九十岁了，他的儿子孙子们都说是喜丧，一声都没哭。”谢时去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嘲讽。

“因为年纪大就是喜丧吗？”林霭不解地问，“不管什么年龄去世都是一件难过的事吧，我奶奶走的时候我可难过了。”

谢时去并不意外林霭能说出这种颇有人生哲理的话，他早就知道林霭并不只是学习上聪明。

“对，不管什么年龄去世都是件难过的事。”看着小活宝儿有些低沉，他主动开口问道：“奶奶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记得那是……”林霭思考了一阵，“我刚……被领回来的时候大概……一岁多吧。”

“……”

“喂，你别不信，我爸说了，当时我哭得可伤心了。”林霭又往谢时去身边凑凑，“当时来的人都说我有灵气呢。”

这是林霭第一次主动在谢时去面前提起领养的事。

“我可能当时迷蒙间真的看到了我奶奶。”林霭自信心满满，“不是说小孩子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有可能只是你刚来新环境不适应。”谢时去用冷酷的声音戳破了某个小活宝强行给自己加的通灵人设。

“我爸说了，他刚把我接回家的时候我可乖了。”林霭强自给自己挽尊，“他当时下乡医疗扶贫，我亲生的妈妈是被拐卖到那里的，生完我就去世了，我爹他们带我回来的路上我不哭不闹，给什么吃什么，乖得不得了。”

林霭不用别人问，自己就能把身世交代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