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也在无数晶体里惊鸿一瞥后,又悄然落入雪海层层。
雪停了。
夏炎背对着盛烟,能听到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像登上断头台的蒙眼囚犯,她?把自己的审判权交给看不到?的刽子?手。
“……怎么样?”
没能等到?盛烟回答,一道短促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节奏。
仿佛此情此景演练了千百遍一样,盛烟下意识想把吉他塞进被子?里,却不小心?捏着夏炎的手腕。
一愣,夏炎对上盛烟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嘘。”盛烟伸出食指堵住夏炎的唇。
好像连呼吸都被封住了一般。
“躺下。”她?无?声?下令。
夏炎像尊石像般愣愣看着盛烟把吉他蒙住,然后又依言躺在床上,营造出一副已经休息的模样。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门前王阿姨的询问在得不到?回应后轻声?响起:“夏小姐?”
不是?盛昌平。
盛烟松了口气。
“什么事?”
夏炎面对着墙壁,侧身背对盛烟,听见她?的语气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灯没有关,她?半边视野在投下些?微的阴影中,怀里藏着那把小巧的木吉他。
这一刻,夏炎微妙的意识到?盛烟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勇敢。
她?会下意识藏起吉他,会本能地隐匿自己的叛逆。
或者说,她?的“叛逆”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而不是?随心?所欲的肆意。
“小姐。我?来问问客人需不需要睡前安神的热牛奶。”王阿姨很有职业素养,对盛烟出现在客房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您需要吗?”
“放门口吧。”盛烟镇定?自若,“我?们等会出去拿。”
“好的。”
王阿姨把牛奶放下,很快走远。
盛烟让夏炎起来,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盛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