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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怪不得齐燕白是明星老师,陆野想,也不全是靠他的脸和性格。教室里安安静静,一时间只能听见齐燕白铅笔的沙沙声,他讲课的声音很温柔,但并不绵软,带着点震慑课堂的老师气势,轻而易举地就能抓住人的注意力。画架附带的铅笔被陆野捻在指尖转了两圈,他看了看齐燕白用来做示范的石膏组块,也忍不住往纸上画了几笔。可惜陆警官上次接触素描还是在初中一年级,画作水平极其有限,虽然跟着齐燕白的教学隐隐约约描出了个圆柱体的轮廓,但怎么看怎么不像速写,反而像是儿童简笔画。陆警官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显然不能被一个石膏块打倒,顿时来了逆反心理,卯着劲儿想上手修修这张简笔画,但苦于没什么基础,反而越修越乱。半晌后,他苦恼地轻轻啧了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水平可能也就跟面前这些小萝卜头差不多。“下笔太用力了。”齐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他在陆野身边站定,微微弯下腰扶住他的肩膀,然后伸长胳膊扶上他拿笔的手,在那张“儿童圆柱体”旁边轻轻落笔,画出了浅灰色的阴影。“虽然铅笔是黑的,但力度不同,效果也不同。”齐燕白一边给他改着画,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铅笔就是手指的延伸,想要画好一幅画,要学会收放自如,该重的时候重,该轻的时候轻。”“时机很重要。”他轻声说。齐燕白面对学生时通常不会离得这么近,他恪守老师的职责,会跟那些孩子拉开安全距离。但或许因为陆野是跟他平等的“大人”,所以齐燕白没有顾及那么多,他单手按着陆野的肩膀,近乎环抱着他,握着他的手,在雪白的纸面上留下一道浅灰色的铅印。他的声音专注又认真,近乎紧贴在陆野耳边,像是一阵温柔又柔和的耳语。陆野耳根泛着些酥酥麻麻的痒意,忍不住转头看向齐燕白。齐燕白站的方向挡住了旁边的大窗,外面明媚的阳光被他挡住大半,细软的发丝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一层温柔的颜色,趁得他的眉眼都显得柔和而虚幻。陆野从没这么近距离地看过齐燕白的侧脸,现在猛然一见,才发现齐燕白长得其实很合他的胃口。他纯粹,干净,工作时认真而专注,身上带着一点初入社会的青涩,但却无伤大雅,介乎于成熟和幼稚之间,连温柔都那么恰到好处。不知道是不是午后的阳光太烈,陆野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无端地落在他心里,蔓延开一点难以忽略的温度。或许是陆野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得过久,齐燕白终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笔下一顿,下意识转过头来跟他对视了一眼。陆野不知道齐燕白在自己眼里看见了什么,但他清楚地看清了齐燕白眼底里掩藏的欣喜和柔和,那种说不出的缱绻情绪转瞬间被惊讶所覆盖,快得像是陆野的错觉。这一眼转瞬即逝,下一秒,齐燕白抿着唇笑了笑,难为情似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耳后的碎发不小心垂落下来,露出了一点通红的耳尖。陆野的心短暂地停跳了一拍,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忽然莫名地觉得口渴。“这间房间里有老师的秘密。”ashley曾经说过,男人是由刺激、冲动、掌控欲和征服欲组成的。所以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天生就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博弈。陆野是天生的gay,会对合心意的青年男性产生好感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齐燕白看起来太“正常”了,陆野在他身上没能嗅到同类的味道,所以也拿不准他的性取向究竟如何,更没法判断在刚才那一瞬间,齐燕白是不是像他一样,对他生出了超出普通朋友的好感。在刚才飞快掠过的那一眼里,陆野隐约从齐燕白眼神里看到了某种缱绻的依恋感,但那个眼神被掩饰得太快太急,还没等陆野仔细品味就消失无踪,以至于连陆野这样敏锐的人也很难判断自己是真的捕捉到了齐燕白一闪而过的情绪,还是自己见色起意,在这样暧昧而亲密的距离下产生了某种错觉。何况齐燕白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陆野想,他眼里永远像是盛着一汪泉水,看什么都多情。窗外阳光明媚,明亮的日光将齐燕白通红的耳尖映得几乎透明,陆野的眼神在那一点红色中徘徊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落回了画上。某种暧昧而黏腻的气氛似乎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蒸腾起来,但还没能发酵出更加浓烈的东西,就被微凉的风轻轻吹散了。陆野和齐燕白默契地没有任这种暧昧的氛围继续下去,彼此悬崖勒马,在一切情绪化作更明显的东西之前及时止步,各自都没有挑明。可那一眼留下的试探却到底化作了一颗种子,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两人心里,在无人之处开始缓慢地生根发芽。被齐燕白改过的画变得比之前像样了许多,虽然打底的线条看起来还是僵硬至极,但好歹有了光影,变得勉强能看了。齐燕白虽然留恋这种把陆野圈在怀里的感觉,但也没有过于沉溺这一时之快,改完了画就放开了陆野的手,扶着他的肩膀轻轻直起了腰。“还不错。”齐老师睁眼说瞎话:“很有天赋。”“确实。”陆野端详了一下成品画作,实事求是地说:“改完能得一百分你得一百二。”齐燕白扑哧一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终于自然地后撤一步,夸奖道:“别这么说,反正我觉得挺好的。”角落里这点小骚动很快引来了小萝卜头们的注意,齐燕白不好再待在陆野身边等他们起哄,于是干脆抬脚走回教室,去一个个地帮他们改画。陆野捻着铅笔在指尖转了两圈,习惯性地想在画纸上再描几笔,但看来看去,最终没能找到落笔的地方,于是干脆把这副“大作”从画架上摘下来,几下叠成了个小方块,收进了自己外套的内袋里。初级班的学生年龄都小,一堂课时间也不长,随便画画就到了尾声。齐燕白是教学老师,不负责行政事务,所以等到把那群小萝卜头一个个发还给来接人的学生家长,就可以下课回家了。陆明明知道要去老师家做客,已经兴奋了足足俩小时,一到下课就像个窜天猴一样,拉着陆野的手止不住地蹦。“齐老师是新搬的家吗。”陆明明连珠炮似地说:“那我要去齐老师家探险!帮他扫清威胁!确保老师的安全。”“谢谢,小特种兵。”陆野把她攥着自己衣服的手扒拉开,诚恳地说:“齐老师家没危险,用不着您费心……你安安静静的就好了。”“那怎么行。”陆明明用一种非常谴责的眼神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新家很危险的,万一衣柜里有鬼,床底下有骷髅怎么办。”陆野:“……”陆文玉在家都怎么教孩子的,陆野费解地想,天天给孩子讲都市灵异怪谈吗。“那好吧。”齐燕白不像陆警官一样信奉现实教育,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赞同道:“那老师的安全就拜托明明了。”陆野:“……”“不过在工作之前,我们得先去买点好吃的。”齐燕白说:“好用来犒劳明明的辛苦对吧。”他后半句话是对着陆野说的,陆野匆匆回神,嗯了一声,示意他决定就好。大约是课堂上那点蜻蜓点水般的试探起了作用,再回家的路上,齐燕白发现,陆野正在似有若无地跟他保持着距离。那种距离感不像是避之不及的生疏,反倒更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像是心里装着什么事,若有所思似的。齐燕白知道国内的社会舆论环境远不如国外开放,于是贴心地给陆野留出了思索的空间,没有趁热打铁地乘胜追击,生怕引起他的警惕和反感。陆明明倒是对两个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毫无所觉,她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小豆丁,一门心思沉溺在玩耍的快乐里,说是要“去小叔家做客”,实际上连陆野的家门都没进,就一脑袋窜进了齐燕白家里。一晚上过去,齐燕白的家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各类装饰和小家电都已经各归各位,门口的摄像头幽幽地亮着红色指示灯,家里也多出了不少艺术类摆件和画框,给空旷的出租屋多少添了几分人气。齐燕白要去厨房整理食材,陆野叮嘱了陆明明几句让她不要弄乱齐燕白家里的东西,就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小孩子对一切新鲜事物总是好奇的,陆明明只在客厅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跳下沙发,在齐燕白家四处走动起来。“齐老师”陆明明站在客厅喊齐燕白:“我可以在您家参观一下吗?”“可以。”齐燕白从厨房里探出头,语气温和地说:“你可以随意参观。”齐燕白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各个房间的房门都大开着,站在门口就能把里面一览无余。但奇怪的是,在这样大敞四开任人参观的房间里,却只有阳台边的一扇小门紧闭着。那扇门平平无奇,比普通房门窄了足有三分之一,木制的门板被阳光晒得有点褪色,只有门把手是新换的,不锈钢上还粘着一层防护膜。相比起其他普通的房间,陆明明只觉得面前这扇莫名关紧的门极其神秘,她仰起头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后面说不准关着的就是哈利波特的传送门。陆明明家教良好,不会故意去探究齐燕白的隐私。但她被好奇心驱动着,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于是她咬了咬唇,又想起齐燕白那句“随意参观”,终于忍不住踮着脚,想要去拧动门把手。只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横插过来的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齐燕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他单膝跪地,蹲在陆明明身边,跟她平视着,笑眯眯地拉过她的手,带着她远离了面前这扇神秘的门。“老师忘说了。”齐燕白:“这间是不能参观的。”“为什么?”陆明明没心没肺地问。“因为”齐燕白笑了笑,轻声说:“这间房间里有老师的秘密。”“这日子好像还不错。”人都会有秘密,陆明明懵懂地点了下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跟齐燕白拉钩保证,保证会对他的秘密守口如瓶。陆野换完衣服回来时,陆明明已经被齐燕白哄住了,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在齐燕白帮她放好的大号画架上肆意涂鸦。倒是齐燕白耳朵灵,很快听见了陆野进门的动静,循声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笑着叫了他一声。“野哥。”齐燕白说:“你的拖鞋在门口,自己换。”他的用词模棱两可,就好像陆野这不是第二次进他家门,而是已经在他家里生根发芽,有了一席之地似的。陆明明正忙着进行自己的“艺术创作”,没空理会大人,陆野踩着拖鞋进屋,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门口停下脚步,斜靠在隔断门的门框上,轻轻冲屋里抬了抬下巴。“要不要我帮忙?”陆野问。陆野回家时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纯黑的素色大号t恤空荡荡地挂在他身上,领口微敞,露出里面一小片线条流畅的锁骨。大概是常年进行体能训练的缘故,陆野的肤色不算白皙,但身材极好,肩颈线条流畅漂亮,身上一点赘肉也无,腰腹精瘦地掩在宽松的t恤下,动作间被薄薄的布料勾勒出漂亮的轮廓。作为画家,齐燕白不得不承认,这样精炼流畅的线条在他眼里总是格外有吸引力。他不可避免地被面前的风景吸引,眼神无意识地在陆野露出来的颈侧徘徊良久,最后忍不住伸出手,很轻地用尾指侧面蹭了一下陆野的锁骨。陆野的体温比齐燕白略高一点,齐燕白从他身上捕获到一点温热的触感,然后在他锁骨上留下一道冰凉的水痕。“沾上线头了。”齐燕白说。他表情自然,语气平淡,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纯良”的味道。陆野大概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耍流氓耍得这么内敛,于是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刚刚被占了便宜,闻言还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抻了抻衣摆,附和道:“夜市二十块钱买的,可能质量不太好。”齐燕白神色自然地拧开水龙头,随意地冲了冲手,把无中生有的“线头”冲进了下水道,然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续上了刚才的话题。“不用帮忙。”齐燕白说:“你随便坐坐就好。”“那哪行。”陆野笑了,说道:“你要是嫌我碍事,那我就站这看吧,给你喊喊加油。”“我不……”齐燕白本来想解释自己没有嫌他碍事,但他又怕自己否认之后陆野会直接顺势进来帮忙,于是犹豫了片刻,最后无奈地笑了笑。“那好吧。”齐燕白说:“你累了就休息。”晚餐的汤要提前准备,齐燕白把事先处理好的食材挨个放进炖盅,然后盖上锅盖,拧开了火。汤锅上热很快,排气孔附近很快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陆野倚在门口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嗅了嗅空气里蔓延出的清甜味道。好香,陆野想。窗外日光西斜,原本明亮的阳光逐渐被饱和度更高的暖色所覆盖,齐燕白微微垂着头,正动作精细地试图把一棵胡萝卜刻成花瓣型。齐燕白有一双很好看的手,画画流畅,做菜时候也漂亮。他指尖松松地捏着刀,低头时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后颈,整个人专注地盯着手下的东西,菜刀和菜板相撞,发出规律的碰撞声。陆野的目光落在齐燕白身上,飘忽不定,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走神。陆明明在客厅里画得开心了,开始小声哼起歌来,炖盅里的汤滚烫起来,热气蒸满房间,陆野靠近炖盅的小臂被镀上一层灼烫的温度,水汽丝丝缕缕地往毛孔里钻。室内一片安静,只有陆明明哼歌的声音和切菜声互相映衬,陆野依靠在门边盯着齐燕白的动作出神,恍然间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世界和平”的宁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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