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棂当然也是如此。
她不仅没有忽视,更是从一开始就忌惮这点,凡事谋定后动。
她可以把恋童癖送进牢里,可以利用外力破猥琐男的局,也可以直接硬刚街头混混。但是对付这些人的手段都是经过她缜密思考后选择的最恰当的方式。
而面对肖何,她只能徐徐图之。
起先,肖何的确着了她的道,在最初没有联系的那个礼拜,他动过就此分手的念头。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时兴趣,虽然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兴趣从何而来。
就像偶然遇见一只爪牙锋利的野猫,忍不住想抓回家玩。用食物引诱着带回来才发现,它也不过是只普通的猫,无趣冷漠还挠人。索性丢了重新找一只岂不是更好?
华棂为他设定好的剧情本应该就是这样。
可是她忽略了,肖何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饲主,更不是真正为爱昏头的傻蛋。
一开始,为了让野猫不那么警惕,再加上一点儿兴趣和偏爱,他愿意让它挠。如果野猫就此温驯,那当然好。或者继续保持着小脾气,他也可以。
只是这些纵容里,并不包括对方蓄意计划着逃离,还试图神不知鬼不觉,把他当成傻子。
“我搬来这里好几天了。”肖何意有所指,“原来你并不是每天都补课到晚上九点,只是在故意躲我。”
他是在期末考试前那一个星期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
当初他们约定的恋爱游戏结束时间点,实在大有文章可作。
——“等我哪天对你没兴趣了。”
兴趣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最是难以捉摸。可以是三天,也可以是三年。
她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人为地加速结局到来。
华棂布置这一切时,并没有将今天的局面算计在内。
她似乎懒得再装,带着意兴阑珊的笑,“嗯,就是你说的这样。所以呢,你今天来的意思就是还要跟我继续这样下去?我能算计你度假
第二天一早,房门又被敲响。
华棂不理会,看着华梅吃好早饭就起身收拾碗筷。
外面的人颇有耐心,不疾不徐地敲第五遍,最后慢悠悠说,“不开门也可以,我正好站你门口晒太阳。”
话音刚落,华棂沉着脸开门。
肖何里面穿着睡衣,随便套了件羽绒服,顶着刚睡醒的乱发就过来了。他主人似地溜达到厨房里吃早餐,“这包子有点咸,哪家买的啊?”
华棂淡淡道:“不爱吃别吃。”
“一会儿有人来接小姨去新疗养院,你不放心可以跟着去看那边的设施。”肖何三两口吃完包子,发现小客厅没有落脚的地方,又往华棂卧室去,坐她的床,看她的书。
华棂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去给华梅收拾行李。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动静,然后房门被重重砸响,连带着整个墙壁都颤了颤。
“小丫头片子!出来!赔钱!我爸被你们打成重伤,现在都瘫痪了,赶紧滚出来!不然我们砸门进去!”
“对啊!滚出来!赔钱!”
听这声音,华棂就猜到是猥亵华梅的老头家人来了。
案发那天,华棂第一时间保存监控录像并报警,老头根本抵赖不了。再加上胡晋东到的很快,两个人联合压制住老头,警察没费什么功夫就把事情了解清楚。
本来已经尘埃落定,老头的儿子却耍无赖,他也是看准华棂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当家,那个吓人的大个子又不能时时看着。所以这才钻了空子,带着家里人过来找茬。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讹钱,如果能颠倒黑白把老头捞出来就更好。
华棂缓缓起身,从书包里摸出电击棍藏在身后,才去开门。
老头的儿子是个流里流气的纹身男,见她果然一个人,气焰更加嚣张,他故意提高音调,好让街坊四邻都能听见,“小丫头,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爸是老实了一辈子的人,现在被你泼了盆脏水,闹得我家都不安生。你凭着一个视频就说有证据,那我还说是你们自己不检点,故意勾引他出来卖……”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出去老远。
“我草!你他妈谁啊!敢跟老子动手!”
迎接他的是一拳又一拳,专往最薄弱处砸得拳头几乎让纹身男说不出话,只剩哀嚎。
老头的妻子立刻大哭:“救命啊!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