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叶虎身上搜出来的信,上面的字迹我很熟悉。
都是出自我父亲的义子向榆之手。
他虽武艺不如我,但多智近妖,出兵战略总是出其不意。
北凉人多为莽夫,近日却如此反常。
原来是有向榆在军中,为他们出谋划策。
再这样下去,巽州城危矣。
见我一直拧着眉,陆则序低声问道:「阿棠,出了什么事?」
看他一脸担忧,我思索一番后还是摇了摇头:「无事。」
趁着夜色朦胧,我带着一小众人悄悄潜入北凉营地。
北凉将士正围坐在空地上,分食羊肉,漫天酒气。
好似巽州已经被他们拿下。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篝火中离去。
我独自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向榆转过身定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将我认出,冷笑道:
「苏晚棠,你怎么来了?」
向家含冤下狱,父亲念着稚子无辜,将在神策营历练的他保护了起来。
并将他视如己出,悉心教导。
冷意渐渐驱退他的醉意,看了看周围,再回头时仿佛清醒了些许:
「你应该都猜到了吧。」
我纵有千千万万句话想说,此时却不知应该从何处说起。
见我不吭声,他直接绕过我,全然不在乎地向自己营帐走去。
寂静无声,我就这样一直跟着他进了营帐。
「苏家从没出过叛徒。你为何…」
这一句话我说的极其艰难。
「苏家?」
向榆的神色逐渐变得清醒,厉声道:「我是苏家人吗?苏衔青早知你是假冒苏聿白,却还让我当你的军师。明明我更能胜任将帅之职,你只不过是一介女流。」
然后他继续说:「一个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在沙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你配吗?女流之辈,难成大事。」
手指被我攥得泛白,再张口时声音略有些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