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浇了个透心凉。
身上的热度总算被水流带走了一部分,终于有余力回想刚刚降谷的投球。他只模糊记得那两个教练一直在谈论着163、164什么的,其他似乎已经充耳不闻。
一旦想起那几球,就不得不忆起降谷的眼神——执着、热烈、飞蛾扑火一样的眼眸。
——他也会这样……看着那个藤原理人吗?
——像是要将自己的全部,无条件献祭给对方一般的、坚韧又脆弱的双眼?
——那么多年……原来他一直在用这样的眼睛看着自己啊。
身体又有再现的冲动,御幸连忙将水流调得更大了一些。不敢再多想一丝一毫,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任凭冰冷的水迅速淌过全身。
——但愿不要感冒。传染给降谷……就不好了。
十几分钟过去,身体已经冷得不能再冷。总归没有被冷水激得打喷嚏,御幸果断关掉淋浴头,又背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
背后的陶瓷冷硬如冰,与他仍显灼热的内心形成绝对反差。
御幸一手捂住了眼睛,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哈哈哈哈……”他苦笑了一声。
——这可真是,该怎么办啊。
……
“嘿,降谷晓!”
降谷眨眨眼睛——是天久光圣。
“天久。”
“你来了哦。御幸一也呢?”天久光圣看了看他空空的身后。
降谷低下眼睛:“不知道。我投完球后就先走了。前辈……大概还有事情吧。”
“还以为你们两个会一起来呢,”天久光圣的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也不知道这次u21的投手阵,哪些人会是先发,哪些人会是中继哦。”
“我是先发。”降谷握拳。
“不一定哦,我才是。藤原凤凰的先发又不能等同于u21的先发嘛。”
“那就比一场。”
“好欸,怎么比?”
“……喂!”远处传来伊堂监督的声音,“你们两个,在那里说什么呢,还不赶快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向着伊堂监督走去:“……监督。”
“都说了是打线集合,天久,你来凑什么热闹?你也能打击?”
天久光圣摸摸头发:“……说不定呢?”
“……好吧,”伊堂监督无奈妥协,又转身问起了另一人,“降谷,御幸一也呢?”
降谷低低地再次重复一遍刚刚说给天久光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