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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1页）

“我并未有孕！”

顾雪臣冷冷扫了一眼李院使，“无需诊断。”

秦蓁瞥了一眼瞬间很是失落的婆婆，道：“便是没有身孕，瞧一瞧也无关要紧，还是说婶婶身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疾不成？”

她自小产过后，一直未有孕，指不定以后生不了也不一定。

华阳县主瞥了一眼李院使。

李院使又上前一步，正欲说话，却见美貌享誉汴京的顾家三娘子似难以启齿一般，“我来了葵水，不大方便，改日再有劳李院使。”

李院使有些为难地看向华阳县主。

这人不愿意瞧病，他纵使医术再好，也无能为力。

华阳县主见自己好心请了太医院最好的妇科圣手来替“她”瞧病，“她”竟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心中虽怒，但并未当场发作，对李院使客气道：“有劳院使走一趟，我二儿媳也有孕在身，小孙女这几日也有些不思饮食，不如院使替她也瞧一瞧。”

李院使自然瞧得出这里头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忙道：“县主客气。”

秦蓁知晓这是想要支开自己，虽有些遗憾瞧不着热闹，可李院使可是替宫里后妃瞧病的，一般人哪里能请得来，忙请李院使去她院中。

直到秦蓁与李院使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门，华阳县主的脸才拉下来，冷冷打量着眼前望着眼前这几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愈发不敬的“三儿媳”，冷冷呵斥，“如今愈发放肆，你究竟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她”抬起眼睫望着她，眼神里又流露出那种失望的神情，“儿媳只是不想瞧病，并没有不把母亲放在眼里。”

“还说没有！你嫁与三郎已有三年，至今未有子嗣，我特地请李院使过来替你瞧瞧，你却执意不肯瞧，究竟是何意！”

华阳县主一见“她”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日天好，你就在院子里站上两个时辰，好好静静你的心！”

轻云与微月对视一眼，心中焦急不已。

小姐有身孕，如何能站！

且天气阴沉沉的，马上就要下雨了，若是淋了雨水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两人正要上去向华阳县主求情，突然听到自家小姐道：“母亲做儿媳时亦曾受到过祖母的刁难，如今做了婆婆为何也要如此？”

华阳县主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站在廊下一身素衣，瞧着格外柔弱的美貌女子，冷冷道：“你怎知这些？”

她在大儿子十岁上就已经分了家，且她又不是一个喜欢诉苦的，这些事情除却自己已故的夫君以及儿子知晓，便只有贴身服侍她的婢女赵嫲嫲最是清楚不过。

赵嫲嫲自幼服侍她，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也绝不会将这些事情告知她。

顾雪臣望着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母亲，缓缓道：“官人常与我说母亲从前的事情。他说母亲虽贵为县主，可刚嫁进定远候府时，为了父亲，曾受了不少的委屈。”

怪不得。

提及自己最懂事的儿子，华阳县主心下软了不少，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未有子嗣，心中亦更加难过，正欲说话，又听“她”神色哀伤地望着自己，“母亲，没有孩子她——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心里也很难过。您当初不也是差点没了二哥哥吗？您应该感同身受。”

这天地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华阳县主想起当日自己的处境，终究是软了心肠，“你有那份心思打听旁的事情，就要懂得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好好给他生个孩儿，比什么都强。”

顿了顿，又道：“既然没病，那就替我抄一本《楞严经》，也好静一静自己的心，免得成日里不知所谓！”

直到华阳县主消失在垂花门，轻云与微月忙上前，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家小姐”。

轻云道：“小姐好好地干嘛要同华阳县主过不去，您平日里都忍着呀。”

是啊，平日里她都这样忍着，足足忍了三年。

顾雪臣轻声道：“我以后不想忍了。”

待身子换回来，她再也无须向从前那样忍着。

轻云与微月一时也不太明白什么意思，就见他已经朝书房走去。

顾雪臣一个晌午都在书房内抄《楞严经》。

直到半本《楞严经》抄完，那个替他去衙署点卯的小狐狸还没回来。

他瞧着天色像是要下雨，道：“你去备些饭菜，我亲自去瞧一瞧。”

从前若是下雨，一般他都要留在衙署用饭。

他胃不大好，衙署的东西吃不惯，她总是会叫人给他送一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