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以那根手指点回了身前桌面:“至于你坐这儿嘛,是在等我陪睡,生怕我给自己打了地铺,才要守在这里一直盯着我。”
末了,那只手握上荀锦尧的手,他笑容温软,缓声说道:“阿尧,你对我真好。”
“……”虽与事实恰恰相反,却是一套完美无缺的理由。荀锦尧一时失语,硬着头皮点头说:“是,你说的没错。”
话落,荀锦尧起身先一步走开,刚迈了两步脚步一顿:“如今的你有那个条件,以后也不用再睡地上了。”
娄念微一挑眉,不自禁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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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阿念真的打了地铺:
1地铺打好之后,阿念睡到了床上,冲阿尧指指地铺:铺好了,你睡吧
阿尧:???
2地铺打好之后,阿念把阿尧一块拉到了地铺:铺好了,一块睡吧
存在感为零的床:???
3地铺打好之后,阿念睡到地上,泪汪汪咬住了被角:阿念有什么办法呢?阿念只能一个人睡地板嘤嘤嘤
阿尧:……
与你结发
荀锦尧醒的时候,娄念还睡着,一手扒在他的肩头,神情安静柔和,浓黑细密的睫毛自然打落,随着呼吸,如纤薄蝶翼一般微微颤动。
“……”好乖的睡颜。荀锦尧看在眼里,不由得伸手,想去碰碰娄念的睫毛。
不待触及,荀锦尧顿止了动作,一怕把人碰醒,二觉得趁人睡着动手动脚,多少有点没礼貌,遂犹豫一下,讪讪将爪子收回。
荀锦尧靠床边睡着,稍稍偏头,看见窗子间漏过的日光投在地面,不很明媚,带着种微弱浅淡的青涩,想来该是辰时左右的时间。
在清风宗修行多年,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单手撑在床褥,轻手轻脚摸下了床,只是过会再回来时,他手里带了份东西,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
娄念定是刚醒,眸子里还迷蒙蒙的,听荀锦尧过来不见动静,只管坐在床上发懵。荀锦尧看他没彻底清醒过来,问他道:“时候还早,你可要再睡会了?”
“不睡。”娄念摇摇脑袋,搂着荀锦尧坐近了些,含含糊糊地责他,“你怎么可以睡完阿念偷偷溜掉?”
“?”他怎么又在颠倒是非?
荀锦尧拿手指轻轻戳他额头,无奈道:“谁教你天天用这些迷惑人的说辞?你不知那小二昨夜被你蒙住了,今日他们熬了锅鸡汤,专门盛一碗给你留着。”
“……嗯?”
此话入耳,娄念像是总算清醒了,没忍住笑道:“真的啊?”
荀锦尧一听,就知这小混蛋毫不愧疚,正色道:“你还笑得出,人家平民百姓敦厚老实,拿你那套胡编乱造的谎话叫人当了真,你心里可过意的去?”
听荀锦尧真是在批评,娄念甭管自己的道德良心在哪里,收束笑意的速度迅速,作着正经道:“我有在自省,以后绝不会了。”
实不相瞒,诸如此类话,荀锦尧在清风宗的时候不知听他那些师弟师妹讲过多少遍,可结果呢?无非就是:我错了,下次还敢。
荀锦尧心里腹诽着他,知他本质恶劣贪玩,耍闹玩笑不是为了伤害他人,便不打算再多管他,只道:“既是不睡你就起来吧,把自己收拾好了去喝那碗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