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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了点吃的，顺便给手机充了电，一边用手机看文件，一边回复一些工作消息，快餐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因此他一下子忘了时间，突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晚上11点。

窗外匆匆行人变得越来越少，顾清寻看了一下消息界面，霍骁依旧没回复他。

沈亦倾该不会在这样过夜吧？这样想着，一股恶han便从脊背升起，顾清寻只觉得胃里翻滚得难受。

他不敢去想，但也止不住去想，霍骁在他们的家，抱着其他人，甚至可能在他们的床上……顾清寻再也忍不住，管不了之前的约定了，直接拨了一通电话给霍骁。

“嘟——”“嘟——”几声电话响过之后，霍骁接了……霍骁接起电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清晰的暗哑，显然是刚刚睡醒，或者……正在做什么好事：“唔……顾清寻？怎么了？”顾清寻心头一凉……他下意识攥紧了手机，虽然他并没有和霍骁约定好能在家里做什么，不能在家里做什么，但他以为，霍骁至少该有道德！这怎么也有一半是他的家吧！怎么？这是晚上芙蓉帐暖度春宵，把他早就忘在脑后了？“我打扰你好事了？”顾清寻尽量让自己平静，“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房子，别恶心我霍骁！”霍骁感受到顾清寻突然起来的怒意，瞬间就从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

“你在说什么？我……我不过就是忘了回你消息，我想那么晚了，你也没有继续再跟我说话，肯定是自己找地方休息了……”顾清寻抿了抿唇：“沈亦倾睡在你旁边吗？”霍骁觉得自己简直头大，沈亦倾今天确实呆得比较晚，但根本不是顾清寻想的那样，他因为跟沈亦倾在一起高兴，晚饭的时候就多喝了两杯啤酒，虽说也不至于喝醉，但也为他增添了几分困意，所以沈亦倾一走，他就推着轮椅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和倾倾之间的感情这么纯洁，你不要用那污秽的思想来揣度我们好不好？”霍骁气哼哼地说道。

顾清寻胸口原本还有些气闷，但听霍骁这这样说之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突然也想到，现在的霍骁，是十八岁的霍骁……他……“我还在外面，现在可以回来吗？”顾清寻冷静几分。

霍骁也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你是不是笨蛋？这么晚了，我没回你，你就不知道找个地方休息吗？你现在在哪儿？安全吗？”顾清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我？”霍骁大概也察觉到自己说得太多，赶忙找补：“不要脑补过度，就算是我养的小狗出去这么晚不回家，我也会多问两句的。”顾清寻没有再出声，挂断电话。

脾气还挺大……霍骁尽量不在意顾清寻的反应，但还是有些心虚，想顾清寻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被自己比作小狗，肯定气也气死了。

顾清寻离家不远，二十分钟后开门进屋，第一眼就被他们两个人弄得乱糟糟的客厅给堵得胸口发闷，挽起袖子开始打扫。

霍骁听到开门声，接着就用背对着门，想待会儿顾清寻进来，他要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结果……等了半天，除了外面一些“乒乒乓乓”的响声，顾清寻就没进来找他。

霍骁琢磨了一下，还是翻身坐上了轮椅，他还不习惯用这东西，费了一番劲儿才坐上轮椅，推门出去。

他一出门就看到顾清寻跪在地上，用力地擦着地板。

霍骁：“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擦地？”顾清寻只是埋着头一直擦，也不回应他，突然他的手撞在了一个东西上，顾清寻擦地的动作瞬间停住。

“你们玩游戏了？”顾清寻看到还插在底座上的switch，头脑有些混乱地打开每一个游戏，疯了一般查看每一个存档，然后是PS5……霍骁看着顾清寻几乎疯癫的动作，有些担忧：“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要动我的游戏？”顾清寻有些崩溃地质问霍骁。

“怎么了？不就是玩了一下你的游戏机？”霍骁轻哼了一声，“又怎么了？再买一百台赔给你都不是问题吧？”“你为什么？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抹掉我的存档？”顾清寻漂亮的眼睛睁大，蕴着晶莹的水汽。

霍骁突然就懂了顾清寻的意思，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喜欢玩游戏的的人。

这些……大概都是属于他的那个霍骁，拉着他一起玩的吧。

莫名地，霍骁感觉自己的脑仁一阵刺痛……那一瞬间他好像就脑补出了，二十八岁的霍骁是怎么强行拉着兴致缺缺的顾清寻坐在电视机前，强行塞给他手柄，说要带他飞。

两个人玩遍了每一款游戏，一步步通关，在这些游戏里，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忆。

而现在……顾清寻正在抱着那些被抹去的存档，被抹去的记忆，在哭。

第15章

顾清寻眼泪不停从眼角滑落，他抱着游戏机，抬手抹眼泪，他也不想这么狼狈，可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抹都抹不完。

霍骁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不，不至于吧……”不至于吧……是的，顾清寻知道，如果单单只是说游戏，说一个存档，当然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但是顾清寻太讨厌这种感觉了。

这种属于他和霍骁之间的记忆，一点点流逝，他抓也抓不住的感觉，太糟糕了。

“就这一点点记忆也不留给我吗？”如果……如果属于他的霍骁，真的回不来了，他身边的其他东西，是不是也和这些存档一样，很快就消散不见了。

“我抓不住了。”顾清寻从地上站起来，他没有去看霍骁的表情，只是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我已经很努力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办。”霍骁看着顾清寻的样子，虽然心里觉得他实在小题大做，但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叫嚣着，让他过去，抬起手来摸摸顾清寻，安慰他。

霍骁也当真这么做了，推动轮椅，朝顾清寻的方向走过去，他抬手，轻轻扯了一下顾清寻的衣摆：“好了，别生气了，回忆没了……”霍骁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继续道：“回忆没了，我就继续帮你创造呗，你之前玩到多少关？明天我陪你重新玩儿，行吗？玩一整天！”“算了。”顾清寻再次提醒自己，眼前这个霍骁，不是他的霍骁。

“我去洗澡休息了。”顾清寻揉了揉自己酸疼的眼睛重新收拾好东西，他整个人恹恹地，虽然平日里顾清寻也是清冷安静的性子，但不像此刻的暮气沉沉。

“诶！等等！”霍骁叫住顾清寻，“你……去哪儿睡？”于是……他们便又开始就你睡床还是我睡床的问题，展开激烈讨论。

顾清寻虽然打起精神和霍骁争论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他先妥协，同意睡沙发。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和霍骁的不同处。

纵然他们都将失忆前后的霍骁当做另一个人来看待，但霍骁是真实忘记了他的存在，霍骁视他为陌生人，但他无法将霍骁当做陌生人，哪怕只拥有18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