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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 王妙渝上(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改了。阿夏会重修。

王妙渝的出生,并不怎么光彩。

她母亲小柳氏本是京中国子监祭酒的幼女,虽世代书香,但始终高不成低不就,因长姐大柳氏嫁入了平国公府成为国公夫人,柳家的身份才跟着水涨船高,虽然那时因京郊蛮族之战的丑闻,平国公府和萧家结了冤仇,又声望大跌,但毕竟底蕴尚在,柳氏家眷也得以随大柳氏出席各种名门贵眷的宴席,偷眼看去,各家女儿都不如自家小女儿美貌多才,便不由得生些期望。渐渐地,在柳家的有心经营下,小柳氏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渐渐响了起来。

小柳氏名号越响,柳家胃口便越大,不但悄悄盘算过京中各勋贵名门,连元极宫也是偷偷看过几眼的。大柳氏年年元旦都要入宫朝贺,柳母私下盘问过跟随的侍女,得知宫内王氏皇后相貌不过中上,而几位得宠的娘娘姿容都不如自家即将长成的女儿,不由得更加正儿八经地畅想起来。

哪知道这野望刚起了个头,便出了事,小柳氏没和宫里皇后做成姐妹,倒是成了姑嫂。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野嫂。

也是冤孽,那月十五,小柳氏循例去郊外大慈悲寺敬香,因柳母偶有事情,又是去惯了的地方,便让乳母陪伴她一道去,谁知小柳氏一时兴起,去诗壁边赏玩上头文人雅士所留的诗词,她对其中一首新诗十分赞赏,忍不住开口称赞了几句,不想被墙壁内侧的作者王度听见了,顿时引以为知己,转过墙来,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也让他大为倾心,起了鸳鸯成双之意。

若两人你未婚我未嫁,这倒也算得上是一桩好事,但彼时王度已经三十,而小柳氏还未及笄,年岁其实不相当,更有甚者,王度屋内早有妻室嫡子,因妻子久病未愈,他此番来大慈悲寺,也是要为妻子做一番祈福法事,不想祈福未成,却有了去旧迎新之意。可不是得叹一声冤孽么。

小柳氏自小被家人寄予厚望,被当成凤凰养大,自是一番孤高清冷的性子,宁死也不肯为妾。但是王度既然身为太后之侄,皇后之兄,所娶之妻自是家世不凡,断不可能由得他随意休妻。

一番僵持之下,众人物议的矛头都指向了柳家。他家多年来为女儿做名声,早就让许多人家暗生不满,一朝出事,有的是人要暗踩一脚,柳家到底家世单薄,不敢冒大不韪成为权贵们的众矢之的,便忙不迭说了一门亲事,要把小柳氏嫁出去,虽然这亲事对象也是个家境殷实的中低品阶京官之子,与柳家其实门第相当,但和当初的设想其实已是天壤之别。但事急从权,也是顾不得许多了。

王度虽然不舍,但柳家和对方连庚帖也换过了,已是定局,他也只能表示无奈认了。恰逢小柳氏十五及笄,他为表之前让柳家陷入困境的歉意,特地让人赁下京中名园为场地,又请了三位名门贵眷为小柳氏做三加的正宾,实在是隆重极了。小柳氏百般不肯,但父母眼红那排场,又不敢得罪那三位名门出身的贵眷,便逼着哄着她应了。

当日果然十分隆重,场内也不见王度出现,看起来只是一场稍显正式的笄礼而已,柳家父母刚刚放下心来,谁知礼成后离开时,半路上不见了女儿的马车,他们又惊又疑,悄悄找了一夜,一无所获,第二日一早,自家门前却停着那辆车,匆匆掀开车帘一看,自家女儿一身新妇红装昏睡在内,眼角犹有泪痕。

柳家吃了这个哑巴亏,却也不敢再继续婚事,草草编了个借口解了婚约,小柳氏心如槁木,想去尼寺出家了事,却不知王家势大,方外之地也不能幸免,哪一家尼庵道观都不敢收她,柳家也不敢让她出事,将她拘在屋里不准出去,又烦又恼地等着王度的消息。

偏偏这时王度已经胜券在握,不怕小柳氏再逃出他手心,便不再着急,只隔三差五去柳家留宿一番,将个好好的官家小姐,曾经的京城第一才女作践得如同娼妓一般,偏偏他自己还以为是风流逸事,颇为得意,待到一年之后,她的肚子渐渐隆起时,王家挂起了白布,原来,王度的原配夫人听闻此事,病上加病,缠绵病榻数月,终于撒手人寰。

发妻过世不过一月,王家便扯下白布换上红妆,八抬大轿将身怀六甲的小柳氏明媒正娶入了王家大门。五个月后,王妙渝呱呱坠地。

自她出生后,便从没见过母亲的笑脸,在她记忆里,母亲总是一袭少女般的素色裙衫,挽着少女的发式,躲在屋内看书习字,偶尔教一教她,自己却从不外出,甚至与同住一院的大伯母也不甚来往。每次父亲离开后,母亲总是会缩在浴房里久久不出来。

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但是他和她不亲近,看她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敌意,而大伯母家的两个堂姐对她也只有客套的疏远,从不亲密。她很困惑,不知是怎么回事,直到姨母平国公夫人大柳氏过世,小柳氏带着她去平国公府,在后园里听到几个官家小姐的闲话,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

从此以后,她也不爱出门了,与母亲一样日日缩在屋内发呆,但是半年后,父亲有事情惹怒了皇帝,降了品阶,要外放做官,母亲却抵死不肯离开自己的屋子半步,不愿意与父亲一道赴任,父亲无奈,只得将妻儿托付给兄长一家,自己只身赴任。

最初一切都还好,可是渐渐地有了风言风语,说父亲不为皇帝所喜,恐怕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大伯一家的眼光渐渐就变了,连下人们也都变了嘴脸。母亲不耐烦同刁奴应付,索性遣散众人,只留几个忠仆在身边,一心一意关了门,母女两各自安静度日。

不想那年除夕家宴,却不过宫里皇后的盛情,母女两个妆饰穿戴了进宫一回,回来时恰巧遇上大伯一家,见了小柳氏盛装之下的姿容,当时大伯王康的眼色就有些不大对,但王妙渝彼时尚小,还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而小柳氏是过来人,一见便心知肚明,回了院就吐了一回。命人多买了几把锁,入夜便牢牢将门锁住,偏偏这锁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防得住君子,防不了小人,元宵之夜,家里厨房送的酒酿元宵酒气重了些,院里睡得沉了些,不过一把□□的事,王康便得偿所愿。

小柳氏醒后便悬了梁,险些丧命,王康慌了手脚,忙命人请来太医医治,好容易把人救了回来,自此之后,小柳氏心如死灰,久久不能病愈,起初王康还一味陪着小心,下人们也十分殷勤,后来见小柳氏没嘴葫芦一般半字不说,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便放了心,又见她病容憔悴,不复当初,便歇了心思。这下在知情的下人眼中,小柳氏本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夫人,又被兄弟二人玩弄得如此下贱,便再没人将她放在眼中,院内也渐渐缺医少药,连应有的份例也常常几个月都拿不到,似乎被整座院子给遗忘了,王妙渝小小年纪,只能自己撑起母女两的生活,悄悄变卖屋里财物,可惜几个忠仆也同她们一样自幼在大宅院内长大,不知外头行情,几样值钱的财物被人软语骗着贱价便当了,很快就山穷水尽,而小柳氏死撑着一口气,宁肯饿死也不愿去向大伯一家讨要,更不肯向娘家伸手,只把所有事情闷死在自己院里。若不是这时表兄薛定倾从边关回来探望小姨,怕是母女两个当真有可能白白饿死在自己富丽堂皇的院子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平国公府的经也不比王家好念多少,薛定倾并未多问一字去揭姨母的伤疤,而是私下赠了许多钱财,边关军饷缺乏,他手上也不丰,却也竭尽所能让人捎回财物接济姨母表妹,可以说,那半年,若没有薛定倾慷慨解囊,小柳氏和王妙渝母女当真要不明不白做了王家宅院里的冤魂。

不想,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二人如此艰难维生,明明是一口硬气撑着,偏偏在别人看来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软弱可欺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康好渔色,他身边倚重的管家也不遑多让,从前小柳氏是高高在上的二夫人,二老爷捧在掌心的珍宝,如今,二老爷失势,外放边陲荒蛮之地,此生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京,而小柳氏也只是被大伯染指过的败柳残花,不值一文,虽然容色衰减,不如当初,但是那将高门贵妇踩在脚下的畅快感总是叫人蠢蠢欲动,那管家便大着胆子,强摸上了小柳氏的床榻。

小柳氏挣扎着宁死不从,他便冷嘲热讽,笑她不过是个被二马同槽玩弄的窑姐,那晚恰好王妙渝夜里睡不着,抱着枕头去母亲房里,恰遇上这一幕,她又惊又愣,忘了反应,那管家见她衣衫单薄,楚楚动人,虽然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幼女,却已经是个绝色美人的坯子,顿时恶向胆边生,弃了小柳氏,要来弄她。

小柳氏要上前阻拦,被一巴掌扇到一边,眼见女儿就要遭殃,她万念俱灰,一头撞到了墙上,顿时鲜血如注,那管家手上早染过人命,原不至于惊慌,但小柳氏毕竟身份特殊,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王妙渝趁机挣脱,尖叫出声,惊动了别人,那管家一时慌乱,夺路逃跑了。

待到别人匆匆赶来时,院里的人都闭紧了嘴,半字没有多说,别人纵然狐疑,也只能猜二夫人大约是久久不见二老爷回来,没了期望,这才寻了短见。

王妙渝也以为瞒过了众人,但直到母亲安睡下来,她偷偷溜到角落抹眼泪时,不经意瞧见了稍远处二楼窗边兄长望着母亲院子冷笑的脸,她便如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就像母亲当日一般,胃里直犯恶心,当场吐了一地,从此对所谓的家人彻底寒了心。

这一次小柳氏的寻死,与上次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大伯院里全都不闻不问,除了当时急救,之后就再没有人来管过,因没钱买药,小柳氏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王妙渝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想起那里听说血能补血,便咬破了手腕,让母亲喝自己的血,却也一点用都没有,若不是表兄刚巧命人捎来银子,又有一位相熟的太医肯仗义相救,怕是小柳氏真的就香消玉殒了。

也不知是不是撞头撞坏了脑子,小柳氏醒来时居然前尘尽忘,一心以为自己还待字闺中不曾出嫁,连王妙渝都不认识了。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看她们太可怜,终于舍得赐下恩典,不久后突然传来消息,王度在任上颇有政绩,皇帝十分高兴,特地下旨将人调回京城,并且加官晋职,入了六部。

沉寂了几年的院落突然又人来人往,热闹喧哗起来,连太后皇后也连连赐下了好几位太医为小柳氏诊治,还有女医特地来瞧了王妙渝。他们以为王妙渝不过是个十岁出头,久不出门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有些事也没瞒着她,她就一幅傻乎乎的模样,看着他们反复盘问小柳氏,到底是不是真的失了忆。连当初救命的那位太医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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