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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第1页）

赵之源：“父亲……”

“去吧湘陵，外面天冷，你和殿下路上小心。”

我带着湘陵进宫，外人都以为我去赵府只是为了接赵湘陵。

回宫的途中下起了雪。

湘陵说：“殿下，你看今日的雪，好美，我们一起去下马车看看吧。”

“好啊。”

我和她一同下马，走在路上，雪积在地上已经有些厚度，走过去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湘陵在雪中很开心，对我说道：“殿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不要忘了我们的白头之约。”

她鼻子冻得通红，我摸了一下她手中的暖手黄铜炉，里面已经不怎么热了，她手冰凉：“湘陵，我们还是去楼廊上避雪吧，天冷，我担心你染了风han。”

她点了点头，我们到了楼上的宫廊，我看她的肩头的落雪，伸手替她拂去。一转头就看到了下面站在雪中的周曦程。

接着就听到林亦初那清脆的喊声：“周姐姐！”他们说了些什么，竟还抱在了一起，我胸口顿时觉得像被什么巨石给堵上了。

“殿下，你怎么了？”我被赵湘陵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我看向她，她满脸是疑惑，我敷衍地笑道：“没事，湘陵，我们去那边的阁楼里坐下吧。”

自从林亦初结识了周曦程，一个月进宫的频率是两只手都数不下来。他以拜见我母妃为借口，去变得花样找周曦程，他们会在射圃场，一待就是几个时辰。

我嘴上不说，可心中就是不痛快。我躲在泽芜宫中练字，却是心烦意乱，毛笔的笔尖总是开叉，去沾墨汁却已经干涸。禄喜给我端来了一盏茶，没想要我去拿茶水却撒了我一袖子。我顿时感到诸事不顺，更加烦闷。

禄喜凑过来脑袋，小心地问了一句：“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给我更衣！”

我忍不了这样多的茶渍沾在衣服上。

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好时机，让我和周曦程同行与父皇撞见。她正好接到她家人从西北给她送来的东西，回永寿宫的路上，而父皇这时正在不远处的凉亭乘凉。

我向她走去，她抱着自己的东西还没看见我，当抬起头看到我时，神情遽变，当机立断换了一条路。

母妃说过，有些人光是站在那就已经赢了，有些人却需要花尽心思去讨另一个人的欢心。周曦程她与林亦初在一起，满面都是笑容，但看见我，却是避之不及。我心里嘲讽极了。

她不爱我也没关系，我是必定要把她留在身边的。上次浴兰节后，我便知道父皇是动了恻隐之心。我很惊讶，那样杀伐果断的父皇竟也会对周曦程动了恻隐之心……所有人的生死都在父皇的一念之间，他一个人手中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站在高处，仿佛无懈可击，仿佛无坚不摧。可我明白，父皇的权力越大，就愈是有太多不得已的束缚，心中就愈发向往风和自由。而小曦，正是那风一般的女子，许是因此，才有些于心不忍吧……

我上前过去，抢过她的东西，想把她引到父皇面前。我把她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看着她拉着我衣服一蹦一蹦地够我手里东西，像那只欢脱的小白兔一样。她不仅直呼我的全名，还敢用手掐我。但是我却一点也生气。

到了父皇面前，我们行礼。

果然父皇说道了，要将周曦程指给我。虽然是我意料之中，但是我内心还是激动万分。可激动之余，我的理智告诉我，若这正妻之位，是周曦程的话，虽然我暂且获得了西北势力的支持，可父皇早有打压镇北侯之心，这势力左不过昙花一现，反而树大招风。反观若是赵湘陵就一样了，他父亲是尚书，她母亲的母家更是身居高位的王太傅，在朝中稳如磐石……

万事都以天颜为大，若我想事成，就不能出言顶撞父皇，父皇知道我与湘陵间的情意，若是我能好生私下和父皇商量，娶湘陵为妻，小曦为妾，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因为父皇想留周曦程一命，随意给她一个侧室的名分即可。

可我还是出言忤逆了父皇，父皇立即下旨我与周曦程大婚。我也不知这是一时冲动，还是我本就想如此。我有些懊恼自己，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些什么。这时，我还没有那么爱小曦，只是想日后救她一命。

为了婚事，我出言忤逆了父皇的事没过几天就传得沸沸扬扬。人人只道我对赵湘陵情深义重，道我李墨宸文不成武不就，只把儿女情长挂心上。

下朝遇见李墨允，他笑着向我走来：“七弟呀，不想你平日里看起来胆小怕事，却为了那赵姑娘忤逆父皇，唉，四哥知道你喜欢赵姑娘，可那宁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