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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第1页）

奕鸣摇摇头，“你还是那么天真。”

卫语卿不以为然：“你说你是林苍术，那我问你，你娘在哪儿，叫什么名字？”

卫奕鸣怔然，一时间哑口无言。那是他的故事里唯一欠缺的一环，他对此闭口不提，就是怕被抓到把柄。没想到……林苍术真的还在人世。

“你真是大错特错。”卫语卿竟然有些同情他，“林苍术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畏缩懦弱，他顺利地长大成人，性格开朗，心存仁善，还有心上人为他绣荷包。”

“他过得比你演的强多了。”

天空一碧如洗，山间有冷风吹过，都不如卫语卿的冷言冷语让他遍体生han。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林苍术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吗？”

卫语卿浅浅勾起唇角：“顾修晏的通关文牒，是你给的？”

“是我，那又如何？”卫奕鸣承认得非常痛快，“若不是我，他早就死在苍山了。”

卫语卿点点头，而后走近他，再次拔出水苍横亘于他喉间，脸上是一次次失望过后的沉静肃杀：“往事已经说清，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山风裹挟着沉痛的呜咽，卫奕鸣喉头哽咽，眼眶都发着红。他只是消失了几年，为什么卫语卿就能对着他拔剑？

他在朔国做着太子，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他还无知地做着春秋大梦，殊不知卫予安早已夺走了他的山玄，还夺走了他的卫语卿。

看着他们你侬我侬，亲密无间的样子，他嫉妒得要命。那样的卫语卿，明明只有他才见过的。他如珍宝般藏着掖着，却不知何时弄丢了。

他总以为卫语卿会记得那日夜相伴的十四年，他以为只是缺席几年，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以为哪怕她阅尽千帆，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边。

如今看来，是他错了。

被强烈的遗憾和痛楚淹没，卫奕鸣心脏都快要炸开，憋得他生疼。他忽然无来由地问：“你以前说你喜欢我，现在还作数吗？”

卫语卿顿了顿，随即紧了紧握着水苍的手，说道：“我为我的年少无知向你道歉。”

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会以怎样的方式与他重逢，或许那时他们历经世事，却仍然能像小时候那样牵手拥抱，可她没想到，她会用水苍指着他的咽喉。

她最好的青春年华，竟然错付给这么一个男人，不知道姓名，不知道身份，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心。卫语卿唾弃着那样的自己，与其恨他，不如先擦亮自己的眼睛，以免重蹈覆辙。

卫奕鸣大笑几声，空荡的山谷回响着他的笑声，显得有些凄凉。他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哀，卫语卿总是知道如何伤他。

“你笑什么？”卫语卿皱了皱眉，“你究竟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