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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1 章（第1页）

不起的，切。

卫语卿心虚地摸摸鼻尖，坐回卫予安身边，不说话了。纪淮本来闭目养神，车厢里忽然没了动静，他还有点不习惯。哼，卫语卿果然是良心发现，终于学会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他深感欣慰，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睁开眼睛，却看见卫语卿这个不知羞的正压着卫予安又亲又摸。卫予安压抑着不敢发出声音，脸颊绯红，眼眸蒙着一层水雾，湿漉漉的，看着很惹人怜。

纪淮恨恨地闭上眼睛，暗自咒骂着卫语卿这个色鬼，不分场合就对人家上下其手，简直卑鄙无耻。他咬牙切齿地想，他怎么就不放把火烧死这俩呢？果然还是他心善，舍不得杀生。

庆州城内，天空阴云遍布，破碎的云块间透出丝丝阳光来，似乎快要转晴。内城政务司里，有一男子正批阅着卷轴，他身量极高，肌ròu健硕匀称，常年一身黑金武装，周身是多年沉淀而成的冷酷威严。

“城主，北疆来信。”

相里一舟拆开信封，看着信里的内容，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作为晋国最杰出的武将之一，他几乎是所有男人的偶像，他的存在是铁血阳刚的象征，当年晋朔交战，他曾荣获杀神的威名。

正如谢定远所说，相里生得一副好皮囊，容貌英俊非凡，带着冷硬冰凉的金属质感。在其他人心目中，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不爱笑。嗓子受伤之后，连话也很少说了，整个人愈发沉默。大家崇拜他，却又不敢接近，只能带着敬畏之心，远远地仰视着他。

见他神色复杂，前来报告的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城主，可有军情？”

相里一舟摇了摇头，那士兵便十分有眼色地告退了。他把信放在书案上，继续翻阅着卷轴。窗外han风依旧凛冽，阳光刺破乌云，薄薄地洒向人间。

那张信纸被慵懒的阳光晒着，温暖闲适，静静躺在一旁。信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上司视察，接受贿赂。”

右下角还画着一个调皮的笑脸。

谢渊是被颠醒的。他迷迷糊糊爬起来，天色已经大亮，他掀开帘子朝外看，他们似乎驶入了一片密林，明明是han冬腊月，却依旧绿意盎然。这里的道路弯折崎岖，不太好走，楚牧白专心驾着马车，没注意到谢渊已经醒来。

“我们怎么会有马车的？”谢渊穿好衣服坐到楚牧白旁边，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该不会是偷了其他客人的马车，半夜逃跑的吧？”

楚牧白叹了口气，为什么他在谢渊心目中会是如此不堪的形象？

“你想多了，老板娘送的。”

谢渊看着他，眼神中带着鄙视：“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想了想，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当，便又改了口：“你看，我就说老板娘是个好人吧。”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楚牧白不跟他扯皮，正色道，“穿过这片林子，就是苗疆了。”

西域苗疆，莫远峰的地盘。对大多数人来说，那是个非常非常神秘的地方。

楚牧白想起昨晚的情形，眼里蒙着一层阴翳。

“你们走错了路，不该到这儿来的。”老板娘提着灯笼，神色波澜不惊，“现在若是不走，就再也出不去了。”

楚牧白跟在她身后，牵着两匹马，谢渊伏在马背上睡得正香。这一切都太过诡异，楚牧白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他习惯缄默，闭口不提。

老板娘带他走到路的尽头，那里有一辆马车正在等候，前方是黑压压的树林，那错乱的暗影与方才梦里的情景逐渐重合，楚牧白心里有些发紧。

她停下脚步，朝楚牧白挥挥手：“行了，我就送你们到这儿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楚牧白出声叫住了她，声音带着些沙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楚？”

老板娘看着他，在惨白的烛光映照下，那双眼睛闪烁着难以言说的复杂。

她沉默半晌，才终于开口，不似之前那般和蔼，话里满是淋漓的杀意：“若不是因为他，你今晚必死在我手里。”

“你们走吧，后会无期。”

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里。谢渊依旧睡得香甜，楚牧白看着他的脸，不禁有片刻出神。

一声鞭响，马车徐徐向前行进。车轮声和马蹄声在静谧的林间甚是明显，惊起了几只乌鸦，它们扑棱着翅膀飞远，月亮挂在树梢，泛着一丝血色。

国师府。

顾修晏按着眉心，觉得头痛欲裂。父亲这本手札的内容实在是过于深奥晦涩，还有许多奇特的文字和符号，他读起来有些吃力。

当时顾铭章造反失败，被卫语卿当场毙命，江风潜下令查抄国师府，将查封的书籍和笔记全部秘密转移到了现在这座国师府的密室里，并派暗卫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