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明日早课再见吧。”
江景衡乖乖点头,捧着顾修晏的脸吧唧了一口,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国师大人,中秋节快乐!”
顾修晏被亲得始料未及,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沈南乔在一旁看着,笑着摇了摇头。
小太子欢快地奔向了父皇母后,被江风潜一把抱起,安安稳稳趴在父皇的肩上,对着国师大人挥手。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欢喜。
顾修晏眼底蕴蓄着温软的笑意,也朝他招了招手。星月皎洁的光辉在他身上晕染开来,圣洁典雅,恍若谪仙。
云泽野一路狂奔,怀里的薄毯异香阵阵,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一处偏僻的湖泊边停了下来。
他凑近毯子仔细嗅了嗅,顿时无语望天。兰复这个糊涂蛋,竟然拿错药材了。就那么一味药搞错,直接从绵骨散变成了金风玉露。还好,还好他机智,这毯子要是披到沈贵妃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要是留着这条毯子,日后有人查起来,那就是铁证如山啊。云泽野内心十分纠结,要不洗一洗送回去?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对,还有钟向晚……云泽野心中警铃大作,刚要提口气跑路,却突然发现自己晕晕乎乎,身上绵软无力,几乎不能站立。
完了,刚才吸了太多,药效上头了。
远处有宫人巡夜,正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来。云泽野顾不了这许多,抱着毯子就躲进了假山。
宫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远去,云泽野松了口气。一转头却不期然对上一双漂亮的凤眼。那张脸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云泽野险些惊叫出声。
“陆贵妃,你怎么在这儿?”
陆素书手里拈着半块糖蒸酥酪,嘴角还沾着一点点糖粉,同样满眼惊恐地看着他。时隔多日,这次见面实在是太过诡异,二人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脸偷吃被人撞破的尴尬,云泽野心下了然。为了保持身材,她平日里的吃食一点荤腥都不沾。就算是兔子,也有想吃ròu的一天,她能忍这么久,这种意志力确实非常人所能及。怪不得那只兔子冒着被做成麻辣兔头的风险,也要跑去御膳房搞鸡腿吃。
假山内空间狭小,他们贴得极近。陆素书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心里不禁有些吃味。前几天还对她说非她不可,今天就和别的女人厮混,还躲到了这儿被她撞见。当真是花花公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陆素书心里不松快,说话也带了三分疏离:“麻烦云大夫让一让,本宫要回去了。”
“你等一下。”云泽野急了,后退两步堵住了她的去路,“我有话想跟你说。”
深夜,听雪阁。
房间内熏着醒神香,钟向晚擦着身上的水珠,兰复正隔着屏风为她一件件递着衣服。
“明明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得让我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药浴。”钟向晚不紧不慢地系着腰带,“兰复,你当真不傻?”
兰复没有回答,房间里静默着,有些沉闷。钟向晚讨厌这种沉闷。她穿戴好,绕过屏风,毫不留情地扇了兰复一个耳光。
她甩了甩手腕,轻蔑地看着他:“问你呢,说话。”
“微臣认罚。”兰复垂着头,觉得自己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任凭钟贵妃处置。”
他根本就不该生出报复的心思,不仅如此,他还配错了药,差点酿成大错。若是因为他,毁了钟贵妃的名声,兰复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师父啊,徒弟对不起你。兰复抹抹眼泪,陡然升起一股慷慨赴死的壮烈。反正是个死,不如就痛快骂上一回,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直视着钟向晚,勇敢地抨击她的恶行:“凭什么只许你欺负我,不许我报仇?你总是把我叫去干这干那,还不让我吃饭,我连方子都没时间背,总要被师父罚。”
“你这个老女人简直坏透了!”他越说越解气,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我诅咒你变老变丑长皱纹!”
钟向晚掐着他的下颔,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兰复,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这世道就是弱ròu强食,我毁你十次二十次都是应当,而你只要动一次不该有的心思,我就能把你挫骨扬灰。”
“谁让你没身份没背景,你活该被我折磨,你当谁都像云泽野一样把你当宝贝?”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凶残,兰复吓得双腿发软,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师父怎么还不回来?他快要撑不住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急切的呼救:“云大夫在吗?这里有人需要治疗!”
朗星背着昏迷不醒的冷香跑了进来,却刚好看见钟向晚和兰复正在吵架。
“冷香?她怎么了?”钟向晚想起路上撞到的人,好像就是她,“莫非也是……”
兰复为冷香把了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