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角落暗处,将椅子上的白梦泽扛起来拎麻袋一样往门外走去了。
观众:“……”
这个女生,似乎有那么一丢丢的粗暴……
……
过了两天,鸢赤水带着白梦泽去了麦城的仁心医院。
精神病院里,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低沉压抑。
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医生淡笑道:“说实话,有时候看病人看久了,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病了,还是他们病了。”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两者之间,隔的是不是只是一条线的距离?
只是,无论如何,在鸢赤水推开病房门,看见那个坐在病床上抱着一只布偶泰迪狗的女人时,她的心底仍旧颤了颤。
女人身着病号服,披头散发地呆坐在床上。
她的五官很美,玲珑小巧,清雅非常,跟白梦泽有几分相似。
饶是鸢赤水见过那么多美人,还是为她所惊艳到。
女人听见声音时,慢慢地转过头来,略显茫然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接着,女人弯起干燥的唇瓣轻笑:“你们来了。”
白梦泽在看见她手上抱着的布偶泰迪狗时,浑身猛然颤了下。
鸢赤水是在昨天白梦泽奶奶醒时,才知道的一切。
白梦泽也是。
他恍惚之间,想起一些事来。
在幼年时,他因身子病弱的原因,学会走路的时间比寻常孩子晚。
病床上的女人曾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陪着她歪歪斜斜地走。
“小泽,看见月亮了吗?妈妈陪你一起去追好不好?”
他发烧感冒时,她则一刻不敢闭眼,一边怪他不听话穿得少才感冒,一边又焦急地守在床边时不时为他量体温。
那时她的眉目,春光般温和。
只是后来却不知道为何,她的母亲突然变了。
他的爸爸是个嗜酒嗜赌的人,时不时就跟母亲吵架,摔碗摔杯子,满室的狼藉。
后来,爸爸开始变本加厉,时不时家暴,最后离婚时,他动用关系卷走了家中所有财产。
她的母亲忽然变得阴冷暴怒,某天,突然就开始拿起鞭子抽打他。
“都怪你!都怪你!”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么惨!”
“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活着!”
最后,白梦泽被奶奶接走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忽然变成这样。
但在他年幼的记忆当中,这段黑暗却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遮盖得严严实实。
他的指尖一边滴血,他还一边用牙齿咬着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