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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第1页）

弗兰克脸色顿时一变。

他像是突然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神变得极为可怕，有些慌乱地捂住他的左腿，可动作做到一半又意识到场合的不对，飞速站起来，努力掩饰自己的行为，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可经过这件事情，他周身的气压明显低沉了下来。他看向智慧的目光，已经不再是全然的倾慕与痴狂，而是带着几分刻骨的憎恨。

他没有第一时间做什么，而是死死盯着看起来已经全然睡过去的女人，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可最后他得到的结论也只是，女人是一个完美符合他想象的、又恰好出现在这里的普通人罢了。

普通人。

“……”

几种浓烈的情绪糅杂在一起，便尤为复杂，令人无法辨清。不过幸好这里是酒吧，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弗兰克才勉强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板着脸把女人重新搀扶起来，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缺陷，一瘸一拐地往酒店外走去。

夏洛克若有所思地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站起身追去：“约翰！”

华生瞬间会意，跟着夏洛克走了出去。卷发男人站在酒店门外看了一眼弗兰克将女人放进私家车里的情景，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坐进去，飞速道：“跟上他们，不要被发现了。”

司机没有多问什么，也许是认为夏洛克是过来逮女朋友出轨的，总之他面无表情的、甚至怀着一种很平常的心态应了夏洛克的要求，发动车子追了上去。

开始的时候还好，是在市区，人和车都比较多。可往后，弗兰克去的地方越来越偏僻，显然是往郊区而去了。

夏洛克让司机停了下来。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跟上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咨询侦探的大脑飞速转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断，弗兰克的住宅应该在市中心附近。事实上他的房子也的确在那里，可是他现在却带着女人往郊外去了。

女人是他最满意的猎物，那就只能明那个地方——或者说据点，是他一早就开始准备的，隐蔽性迷惑性都很强，才可以让他带着一个在社会上有身份的、可以被人查到过往经历的人去那里囚禁起来。

在这之前，他一定不会经常去，但却会暗中关注、打理，以防止在他需要的时候，那个地方不能被立刻使用——毕竟像这种连环杀人犯，让他们产生杀人的欲望基本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情，找到最合心意的猎物的时间又不可控，没人管的话，房屋会积灰、损坏。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隐秘的、被他用来藏人的据点，就一定会有痕迹。

议员的儿子可并不是那么自由的，尤其是在他父亲还有政敌盯着的情况下。上个月弗兰克议员才把他的政敌给搞下去，获得了一大阶段性胜利。或许也是这件事给了他喘息、杀人的机会吧。弗兰克去的那个方向夏洛克有印象，那部分的郊区全被政府圈为要进行改造的区域，如果房屋没主人的话，是会被政府划走改成自己规划的建筑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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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定会留有痕迹。

女人被软禁的位置，是可以查出来的。

她可真是会算计。想通这一切夏洛克挑了下眉。就算她的身份不明，但不得不说，这份魄力与能力还是值得赞叹的。

她知道弗兰克不会短时间内伤害自己，更是在酒吧——甚至更早的时候就推测出了，弗兰克用来关她的那个地方，一定能被查出来，而且不会花费太大的力气。毕竟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更清楚，以夏洛克的能力，绝对会想到这一层，并且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凶手护她周全。

可她明显是没有受过任何体术上的训练的。早上的时候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存在于世的证据，但夏洛克也没从她身上发现任何受过训练的应有的痕迹。真正受过训练的人，基本上是无法隐藏自己的极微小的下意识的举动的。他们会有肌肉记忆和简单反应，并且完全不会经过大脑，想要完全隐藏比登天都难。

因此夏洛克可以肯定，女人并不会格斗，就算会也只是花架子。而在自身没有武力依仗的情况下，她还敢跟着一个残忍的连环杀人犯走，完全不怕自己是否算漏，这份自信与魄力也足够令人侧目。

明白了什么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夏洛克果断放弃了继续追的打算，而是开始立刻着手调查凯德·弗兰克名下的房产。这种东西对伦敦第一侦探来说就像oneandone那么简单，他很快在弗兰克名下的所有房产中锁定了其中最有嫌疑的一座——不，不是有嫌疑。他们一定就在那里。

“在路上的时候，把这个发现告诉苏格兰场。”夏洛克突然想到这一点，停下脚步转过身，半点也不愿浪费时间似的快速对华生说道。

她是否会算到他会带着警察过去呢。

夏洛克忍不住露出了充满跃跃欲试与好胜心的目光。

毕竟女人并不是普通人，就算智力比那些金鱼要高出不少，被一群警探围着的话，也会露出不一般的表情吧。

这个案子将即将结束，大侦探的心情都飞扬了起来，愉悦地噔噔噔噔跑下楼。不过，他就算是心情再好也没有忘记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像那种因为大意或者别的什么而失去优势、甚至是安全与性命的行为，只有金鱼才会去做。

确认了地址之后，他和华生一路直奔到了弗兰克的根据地。

他们轻手轻脚地刚到门口，华生就看到夏洛克的脸色猛然一变，也不再小心翼翼，直接大步上前推开了门。

哐当一声，门开了。

夏洛克窜进门去，华生被他吓了一跳，也紧随其后，却看到了令他感到无比讶异的一幕。

弗兰克一动不动地躺在地面上，表现出几分溺亡的特征，他自己却浑身干燥，单单从远处一眼看下去，恐怕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了——他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

夏洛克环视这个不能再藏其他人的房间，在弗兰克身边蹲下身，目光锐利如刀，明亮逼人。

“弗兰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