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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叫120吗？”江鹊强忍着眼泪。
“120只能到镇上，进不了咱们这，”大夫是个五六十的老头，黢黑的脸，他问，“村长在家吗？”
“不在，估计下午才能回来。”
老头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什么，“我看集市上有面包车，你问过没有？”
“没有，我去问问。”
江鹊擦了擦脸上的汗，又跑出去问。
才早上八点，江鹊跑出去，门口有个摊贩，开着面包车卖童装，是对中年夫妇，也算是从江鹊小时候就常来，听江鹊说了，两口子赶忙收拾了东西说先送老人去医院查查。
秦佩之脸色不好，路上江鹊攥着她的手，只会“嗯”几声，有气无力地答几句，江鹊的心揪着，奈何折腾三个小时到了市立医院，排号做检查，做完就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但最后做的ct，说明天早上才能来拿结果。
江鹊想加急，说加钱都行。
“这问题也不是加不加钱的事儿，是我们要下班了，就算给了你也没医生看的。”化验科的女医生有点不耐烦。
小城市的医疗点都不比大城市。
江鹊只能带着外婆先回去，路上秦佩之脸色很差，手冰凉。
那对夫妻很好心，送着江鹊和外婆又回来，江鹊想留他们吃饭。
夫妻俩摆摆手，“还得回去给娃做饭，你先看着老人，不用这么客气。”
江鹊只能点点头，先送他们出去。
回来，外婆很小声地说她，“这么折腾，花那么多钱，我又没事，就是没休息好……”
“不行。”江鹊忍泪摇头，“等明天我们再去看看，要是您病了，该住院住院，我还攒了些钱，到时候我给大舅他们打电话……”
外婆听到“大舅”这个词，攥着江鹊的手用了用力，却到底没说什么。
外婆今年也有近八十了，江鹊只知道外婆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但江鹊只知道陈盼是外婆最小的女儿，其他的子女，外婆不提，陈盼更是鲜少回来。
江鹊只以前听街坊说过大舅家生活条件很好，但次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江鹊去煮了点粥，秦佩之是勉强地吃了几口，更像是宽慰江鹊。
这天，秦佩之几乎没什么睡意。
她躺在床上跟江鹊说了很多，说她以后定要开开心心的，哪怕没了外婆，也要知道外婆很爱她。
说陈盼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让她不要怨恨生活，以后要过的开心些。
这些话听起来，有种分别的意味。
江鹊摇头。
秦佩之摸了摸江鹊的脸，“鹊鹊说有喜欢的人了，等今年生日的时候，我见见。”
“好，定的。”
江鹊点点头，出去刷碗的时候，看到大夫在院子门口晃荡。
江鹊走过去，擦擦眼睛。
“鹊，带去看了吗？”
“看了，说单子还要明天去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