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于狗的水影,并不是提示下一根凶简的,而是提示凤凰鸾扣呢?”
凤凰鸾扣?
罗韧缓缓坐到楼梯上。
说的有道理,凤凰鸾扣才是克制封印凶简的最终利器,但是,但凭这几幅古色古香的描摹图,根本无从着手吧?
同一时间,张叔终于接到了霍子红的来电,他坐在走廊座椅上,词不达意,磕磕绊绊地正描述发生了什么事,病房的门霍的打开,护士急急出来,脸色有点苍白。
“那个……家属……”
木代出事了?张叔心头一紧,顾不上讲电话,赶紧抢进门内。
木代坐在床上。
是的,她突然坐起来了,被子掀在一边,盘着腿,像是练功时的莲花坐,低着头,正扯下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张叔觉得有点不对,试探性地叫她:“小老板娘?”
木代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眼睛,亮的如同点漆,脸上的神情,极其陌生。
但这种神色,张叔八年前见过,永生难忘。
他抖索着,把手机送到耳边。
那头是霍子红焦急的问话:“怎么了?木代现在怎么样了?”
张叔听到自己喃喃的声音。
他说:“那件事……发生了。”
发生了,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三卷完】,!
你自己也犹疑,这种情绪会传染给全世界,也许到时候,木代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他又说了一次:“她会醒的。”
张叔说:“嗯。”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目光迷散,眼睛里偶尔掠过后怕和不确定,像是怕和罗韧对视,不自在地转过了脸去。
之前,在医生办公室,他一个劲的追问:“撞到头了是吗?是撞到头了?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医生反问他:“你指的不好的事是什么?比如呢,失忆?”
张叔有点恍惚,他不确定那件事如果发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如果现状让人满意,人总是想维持现状的。
连殊的那块胭脂琥珀入水。
意料之中的,第三根凶简的剑拔弩张渐渐偃息,竹简的轮廓渐渐鲜明,字迹开始清晰,随之发生变化的,是围匝一圈的凤凰,淡色转浓,长长的凤尾四下迤逦。
曹严华还以为是要长长,结果不是,迤逦开的血线四下重组,一根一根,像是墨笔描摹。
一万三最先反应过来:“是水影!”
水影自行出现了,不再需要他一笔一笔的去画去揣摩。
几个人有些紧张,大气也不敢多喘,血线在水里搭成的画有横平竖直,不是平面,倒像是3d立体。
炎红砂想起罗韧不在,忙掏出手机,调到视频模式,对焦、录制,唯恐错过了任何一点细微的线索。
这又是一幅画,栩栩如生,老实说,因为水纹的波动,简直像是动态的。
那是一个院子,老式的宅院,雕花的护栏,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像是民国小说里的插页配图。
院子里,有一株长势恰好的芭蕉。
曹严华脱口说了句:“这芭蕉……”
是的,五珠村那一次,画出的第一幅水影,是个失火的院落,有个女人在烈火中近乎狰狞的挣扎,当时,院落的一角,也有这么一株长的茂盛的芭蕉。
也许,这是同一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