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瑶冷笑了一下,笑的无所谓:“好,父皇让我嫁,我嫁便是,但我有一个条件。”
皇上才好些的脸色又黑了:“何事?”
“将云嫔还有陵游的坟迁到临安去。”宛瑶一字字道。
“云嫔?”皇上又愣了愣,似是想了许久才想起他有这么个嫔妃,他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朕答应你。”
太傅府。
贺文杰并不知道贺庭深和金铃一事,只当他和宛瑶在临安逗留了太久,所以皇上才派人去接了回来。
他坐在太师椅上,饮了口茶:“一切既已妥当,就安心等初八完婚吧。”
贺庭深冷着脸,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贺文杰疑惑地看着他。
然而贺庭深并未应,出了府就命人赶马车往皇宫去了。
他摩挲着衣袖,看着帘外的熙熙攘攘,再次眷恋与金铃同游灵桥山的那天。
哪怕不要这身官服,他也要求皇上收回成命。
就算死,也不会娶除金铃以外的人!
只是还未等公公去传信,已经换上一身华服的宛瑶拦住了贺庭深。
“你哪怕求见几百次都没用。”她微微仰着头,像是又回到了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
贺庭深眉一蹙:“公主这是何意?”
她能为了秦奕逃婚,还只身一人去临安,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皇上的决定。
宛瑶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金铃母妃和陵游的坟已迁往临安了,你不用再求。”
贺庭深一怔。
“你也不用求皇上收回圣旨。”她转过身,慢悠悠地绕过他,“你身上的枷锁没我重,希望你……你也一定会好好对她的吧。”
宛瑶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小声,但足够让贺庭深听见了。
贺庭深转过身,看着宛瑶离去的身影,恍如看到金铃最后一次离开太傅府一般。
她要干什么?
临安。
雨还在下,没了竹林的遮挡,院内房中更加亮堂了。
金铃坐在屋檐下,依靠着椅背,干裂的唇瓣还残留着一丝血色,两只苍白削瘦的手中摩挲着玉。
她半睁着眼,目光似是游历在了意识以外,整个人都恹恹的。
贺庭深,她真的等不到他了……
秦奕端着碗药,走到她身边:“公主,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