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葱白做油酥,做饼子时能够增味儿,而且不是一压就成了,而是把翠绿的葱花往薄面上洒,就这样往内卷卷卷卷,才能做出这样层次分明的瓤来。”
沈萝手里的葱油饼,外皮酥黄,内里层层叠叠的,夹杂着葱花,每一层都有油酥,葱香味十足!
旁边两小哥听着就馋死了,后面沈萝和三当家说什么他们都没心思听。
出发前,沈萝又从厨房搬出一个大筐出来,一袋袋分装好了,“来来来,大家都拿一个,这是我做的奶干酪,很轻的,方便携带,又能饱腹。”
这么一筐子,把她之前存下的干酪都用完了。
还是那两小哥,其中一个道:“我从没感觉过像今天这样准备充分。”
另一个:“我也是,要是有这饭菜,天天去山里我都干。”
三当家一人赏了一个头爆栗子:“想什么美事呢,如果想吃更好的,那就给老子好好找到野猪,让阿萝大展拳脚,哦,不大展身手,好好给我们做一顿!”
沈萝依依不舍送走沈娘子和沈大哥,回头便看到她二哥窗户开了一条缝。
她端了萝卜汤和杂粮馒头进去。
“娘,大哥。”沈芃吃着吃着,抬头看沈萝。
“嗯,娘和大哥去山里了,我们明天去接他们,一起去城里。”
这是沈萝和沈青儒商量好的。
要是顺利的话,明天或者后天会有一拨人回村子展示被抓的野猪,另一拨人从另一条山路就近回城。
他们一家三口今晚去城里住,因为城里有马车,明日驾着马车在山路上等沈娘子和沈荣。
呼呼的风从耳边吹过。
沈萝哼哧哼哧挖萎根,来到山脚下等人,闲着也是闲着。
萎根褐色外皮,洗尽后带水研磨,去滓澄清,暴晒后便能得到与葛根粉差不多的细粉,与葛粉、藕粉一样的吃法,沸水冲泡后,粘稠莹洁,适合不想动时,当早餐或者宵夜加餐。
“阿萝,快过来暖暖吧。”沈青儒坐在马车外面。
沈萝看有一大筐子了,便起身拎回去。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娘。”沈青儒忧心忡忡伸长脖子。
沈萝掀开厚帘子,见她二哥好好坐在里面,这才放心陪着她爹坐在外面,“我还以为您不担心呢。”昨天答应得可利索了。
沈青儒笑:“你大哥想去,你娘,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出她也想去玩玩。我是担心,却更希望他们开心地去做想做的事情。”
沈萝侧头,沈青儒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宠溺的笑,眼中有光。
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爱他的妻子儿女。
“还有你这个小丫头,”沈青儒侧头,对上沈萝的视线,“爹不是什么皇家贵胄,但也会努力的,不必整日想那么多,想玩什么就去玩,想做什么就去做。”
沈萝扬起笑脸:“我晓得。”
红扑扑的圆脸在帽子白毛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俏生动。
沈青儒微微一笑。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
他对她说的另一个世界很感兴趣,这会儿无心背书,便道:“阿萝,你再多跟我说说你那个世界的生活。”
父女俩嘀嘀咕咕说了大半个时辰。
休息时,沈萝望着山路,突然一骨碌跳下马车:“爹,娘他们下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山上小小的影子逐渐变大,沈萝站在山脚,不住跟他们挥手。
不多会儿,几个人便下来了。
“哎呀,大哥,你的袖子怎么破了?”沈萝看到沈荣的狼狈模样,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忙问,“受伤了?”
沈娘子嫌弃,“没受伤。”
沈荣咧开嘴笑道:“对,没受伤,我亲手打到了野猪,太高兴了,挥舞拳头的时候,刮到了荆棘树,那么一扯,半拉子袖子就没了。”
“但是,我打到了野猪啊!”他强调,脸上红扑扑的,犹带着旺盛的兴奋,嘴一直没停过,到了马车上还叭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