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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一条街的东西大多粗制滥造，连内衣裤都是松垮的棉布款，楚飞飞又拿上两块素色布料，才乘易川的小摩托颠回偏僻山村。

不知不觉，楚飞飞已在山村住下半月，与易川从交情寡淡到形影不离，两人经常骑摩托到处闲逛，今天赶集买衣服水果，明天登山看田野风景。

后座，楚飞飞搂易川腰紧贴滚烫后背，下巴颏搭在他僵硬的肩头，迎风问：“我花了你多少钱？”

“干嘛？”

“你不打算问我要？”

“你要去镇上买衣服？”想她是闲得无聊又要外出逛街，易川放慢车速回头时，正撞上楚飞飞流转的目光，他心一沉跳得更快。

“我身上没钱。”

“我有。”

“我不喜欢欠人情。”

“齐显扬帮过我，不算欠人情。”

“他是他，我是我，你可别把我们混淆。”

易川不懂她话里含义：“那你要怎么还？”

“陪你睡觉行吗？”她在他红透的耳旁轻问道。

恰车轮压过一块石头，摩托车头疯狂摆动间，易川慌忙按刹车停稳，双颊或因紧张红到滴血，再不敢多乱瞧楚飞飞一眼。

她看在眼中笑得肚子痛，仍是先前那番暧昧姿态，附他耳旁轻声叹道：“我晚上洗干净等你啊。”

直到回山村家中，易川也没搭理楚飞飞，两人吃过晚饭便各回各屋。

夜深人静，易川躺在折迭床辗转难眠，他听闻屋外有人走动，起床推门一看，正见楚飞飞坐天井院台阶抽烟，橙色焰火在夜色中格外孤独。

易川走来掐了她的烟，遭楚飞飞狠狠唾骂：“滚！”

“烟不好，抽了伤身。”集市上的烟多为十块左右，楚飞飞当尝鲜拿过一包，易川当时没阻拦，他知道楚飞飞抽烟，却不想让她碰便宜货。

“你什么资格管我？”夜深露重，楚飞飞也看不清易川脸色，反正不给他好脸色：“别以为我抱了你半个月，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

安静半晌，易川蹲她身侧坐下，两块钱的打火机在黑夜擦出一道明亮火焰，易川低头含住烟在唇间点燃，深吸一口激活才递进楚飞飞唇间。

楚飞飞吸了口夹走烟，吞云吐雾间生起逗弄他的心思：“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

“什么？”易川没深想，自知道楚飞飞不会按常规出牌，直到她凑上耳朵轻吹一口烟气，他本就不规律的心开始飞速起落。

“间接接吻。”

离得太近也看不清脸色，只有上手摸才知道耳朵多烫，楚飞飞故意逼近他问：“易川，你和女孩接过吻，上床打过炮吗？”

易川不作答，气息却愈发沉重，似乎是克制一触即发的生理反应。

“没有。”他定住神魄看向近在咫尺的楚飞飞，呼吸中都是她沐浴后的清香，心间腾燃一团无休止的火焰。

楚飞飞轻快从易川唇边擦走一吻，口吻不容置疑：“我不喜欢被拒绝，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把我当什么人？”

这不是楚飞飞第一次从易川口中听到类似质问，对他挣扎背后的深意也索然无味，捻灭烟头用力一扔，扶膝起身时冷笑道：“你又把我当什么人？”

“我就瞧不起你这种敢惦记不敢上手的人！”楚飞飞撂下一句冷嘲热讽，转身踏上台阶时忽让易川拖住手。

“我喜欢你。”藏在心间已久的秘密没有片刻迟疑脱口而出，易川竟无丝毫轻松，也意料之中得到她无情的拒绝。

“我不喜欢你。”

“所以我不能轻易和你发生关系。”

“那你就别拉着我！”楚飞飞毫不留情挣脱易川的手，快步走向漆黑的单人卧室，砰一声摔上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