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她眯起眼睛,像是在笑,又有点诡异一般。
但发出来的声音属实是笑着的。
孙婆子摇摇头:
“你快去吧,我已经老啦。”
“至少我那个侄子也不算是白死了。”
……
我看着院子里仍吵吵嚷嚷的一众人,捏紧了布袋。
我还没出生时候,我爸就死了。
但我哥不一样,他是被我爸在田里种出来的一口菜一口饭养大的。
我妈那时在镇上的小工厂里面做工。
也是在那里,她认识了李刚。
李刚跟我爸不一样。
听人说他是小资家庭出生的,对万事万物都有不一样的见解。
我哥小时候也听过村里的一些风言风语。
可毕竟,只剩下我妈跟他相依为命。
他无从反抗,也没有理由。
但我知道,他有一个心结。
从前,他生了一场魇症,每日里高烧糊涂说不清话。
我爸急得要命。
托人问医跑烂了几双鞋。
最后有人告诉他,去山上砍棵桃树,拿最中心的部分给孩子削个桃木剑戴上,就好了。
我爸上山前,摸了摸我哥的头。
让他在家里等等,等傍晚的时候,他就带桃木剑回来了。
我哥没有等到他的桃木剑。
他等到了我爸发臭的尸体。
我一点点打开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