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她又打了两个喷嚏,心想,啧,她不会感冒了吧,这剑修的体质那么差吗?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祝余摆摆手,“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祝余在不远处的岸边找到了踟蹰不前的司马安。
找到他时,他正站在岸边,祝余上前搭讪。
司马安:“公子有什么想问的,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赶快摆脱祝余。
“那……”祝余刻意问道,“你可知道,今天的花灯节,那么多人在那条河上,具体都干了些什么吗?”
“公子原来是想问这个,可惜我也不清楚,否则必然悉数奉告。”
“员外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花灯节当然是要在河上放河灯了。”她一顿,“还是说,员外想到的不是这个?”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你身为大理寺卿,见到他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你身为国之重臣,放任他借你的势印制□□肆意妄为,你作何解释;你身为名门望族之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丢失底线,你又该作何解释!”
这一连串的问句直击司马安的心防。
没想到司马安听后,扑通一声跪下来,语气中多是悲悯羞愧之意,“是,是我对不起那些无辜的亡灵,是我对不起……”
祝余瘪瘪嘴:你好歹狡辩一下不是?
“不,你早就知道,但你选择了包庇,而害死无数生灵。”
所有的剧情和线索在刹那间连成一线。
在密格里的账本,是他们相爱的见证,也是代茂犯罪的证据;司马安的愁苦,并不来自于无法娶代茂的悲伤,更是对自己行为的不耻;而司马安与代茂在树下的分别,也是他选择告发代茂的终语。
但也就是前期这样的包庇,让代茂到最后不愿意相信是他揭发了他,是他阻止了他的复仇。
因此——
不愿意接受对方的背叛。
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失败。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却还是被这种背叛彻底拉下深渊。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当祝余让代茂看到司马安背叛他的切实证据后,他会如此崩溃。
也就是说……
或许,代茂的执念,从来不是爱。
而是恨。
恨自己的软弱,让姐姐不清不楚地死去;恨自己的心软,放过了司马安,反而害得自己功亏一篑……
看着痛哭流涕的司马安,祝余提不起半点可怜,她擒住司马安的领子,带他来到黑气面前。
黑气明显在看到司马的时候变得更加癫狂,但它停止了攻击,好像还是在纠结是否要对自己曾经的爱人痛下杀手。
既然如此,那她就助他们这对鸳鸯早日“和解”好了。
她星眸微抬,将长剑丢到司马安面前,“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杀了他,再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