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蒂达,别说了。”
我假装没听见,手揣进衣兜,不动声色地迅速在手机上盲打,同时不满地小声嘟囔:“我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哎,我这个人还是蛮骄傲的,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希望靠能力升职,而不是靠莫须有的后门或者裙带关系。更何况……”
我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这样对您的故人也很不公平,不是吗?只属于他……或者她的优待,被我这样的人分走,我想那个人如果有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有人成为他的替代品吧。”
我目光游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啊,我忘记问了,太宰先生的故人还活着吗?”
太宰捏着下巴,装模作样道:“我也不知道她活着还是死了,大概是……薛定谔的状态吧。”
我十分无语。
您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我现在可不就是薛定谔的状态。
太宰语气稀松平常的像唠家常,却给我一种曲终人散的漂浮不定感。
就在我以为是不是听错了的时候,他又迅速恢复了平时的语气:
“之前一直没问过玛蒂达,你为什么要来港黑呢?”
我坦然地回视,两手一摊,“因为穷啊。”
我跟中原中也说过,我是为了攒学费才来港黑的。
太宰眨了眨眼睛,大概没想到我给出的理由如此接地气。
“钱确实很重要。”他信誓旦旦道:“这样吧,我教你一个快速赚钱的方法,要不要学?”
我耷拉着死鱼眼,“偷钱包吗?或者盗刷银行卡?”
“哎呀,不愧是我的心灵之友,真了解我呢~”
太宰双手合十,笑意盈盈道。
学是肯定要学的,不过我还是别跟这个人学了。
我怕盗刷的卡是中原中也的,到时候他揍我怎么办?
听到我的拒绝,太宰看上去很失落。
“你真的不考虑——”
太宰一句话没说完,门口忽然传来钥匙插||入锁芯的声音。
咔啦咔啦一阵响动,门却没有打开。
“有人来了!”
我小声说道,三下五除二把假太宰的尸体扒光,扔进泡着人体标本的福尔马林池里。
外面的人应该是拿了一串钥匙,不知道其中哪把对应这扇门,不断有新的钥匙被送进锁孔。
太宰怀里抱着我塞给他的黑色风衣,表情有点僵硬。
“那个——”
我随手扯了一块遮灰的白布,迅速对太宰说:“您要不要继续回去当罐头……咳,不是,我是说您要不要回水里去?我帮您用布遮一下,有人进来后,我会去引开他。”
我估算着目前的情况,语速飞快:“不知道附近有多少追兵,我尽力把人都引走,您直接离开基地,走的时候小心点别又被抓了,外面有咱们的人接应。”
太宰正低着头看我,忽然露出一个充满少年气的、调皮明朗的微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那就一起当罐头吧!”
“欸???”
“深呼吸,闭嘴,憋气。”
我条件发射地屏住呼吸。
“噗通”一声,我被他扔进了玻璃罐,随后他把怀里的衣服往床底一塞,自己也跳进来,还细心地用白布遮在外面。
我的脑袋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小声嘟囔:“周围的地板上有溅落的水渍,咱们一定会被发现的。”
太宰贴着我的耳朵,压低嗓音:“那你猜,如果对方一枪打过来,是我先死还是你先死?”
湿漉漉的头发落在我的脖颈上,有点痒,还不断往我的衣领中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