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认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琅琊郡王每年都会上报北蛮壮大的情况,言明其对大周的威胁,而后就是要钱要粮要扩充军队。
京城与北疆相隔千里,文臣们一辈子都不会去荒凉的北地看一眼,更不用了解更远的北蛮人在做什么。
所以每次琅琊郡王一提北蛮,就有很多人跳出来都弹劾他是夸大其词。
更有甚者,说董昌造反之心不死,明明北蛮早已与大周结姻亲之好,却总要从中破坏。
而洪熙帝也在北蛮皇帝每年一封自谦称臣的国书中,忘记了北蛮铁骑兵临城下的耻辱。
比蛮夷作乱,他更忌惮异姓王在封地拥兵自重。
直到这次怀疑琅琊郡王与拓跋宗勾结,派了卫博衍带着金吾卫前往北疆,才知道琅琊郡王不曾夸大一分。
曾经只剩一口气的北蛮,变回了猛兽。
北蛮人天生高大强壮,又以游牧为生,骑射功夫远超中原人。
唯有同在北地的赤风军,耗资万金打造出一支重甲骑兵,能与之一战。
因此,卫博衍的任务草草结束,北蛮、洪熙帝、琅琊郡王都心照不宣地将太后遇刺一事盖棺定论。
至于琅琊郡王是否有异心,在有人能取代他在赤风军的地位前,已经不再重要。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嘛。”穆歆新听完卫博衍和老侯爷的分析,对朝堂之事有了新的感悟。
老侯爷一笑:“前朝皇帝倒是为所欲为十几年,不到四十岁就被太祖皇帝給砍了。”
穆歆新摸了摸脖子,嘟囔着:“都是驻守边疆,一个琅琊郡王,一个镇国公,到我们就是镇远侯。”
“武将论功行赏,北蛮与西域三十六国实力更强,军功自然更高。”卫博衍清楚祖父想培养穆歆新成为名将,他也有些期待。
从穆歆新为他解毒以来,怀亲王府覆灭,吏部尚书伏诛,暗夜军公之于众,大周朝出现第一个女官。
数月前,穆歆新第一次在镇远侯府与太子谈合作时,卫博衍还不愿让涉世未深的小表妹参与其中。
如今再与剿匪立功的云骑尉对话,他看到了穆歆新身上的无限可能:“卫家军除了震慑南蛮部落,平时主要是剿灭是借助边境山林隐藏的悍匪。”
“南疆一带民风彪悍,悍匪横行。受山地所限,较难集结成军,也很难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