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贴得喜庆。
展越和陈洛分别拿了一金一银,照片贴在喜报上供人敬仰。
叶宜笑路过公告栏的时候,脚步不自主加快,想要避开人群,因为心里难受。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本应该有那个男生的名字。
她握紧了拳头,鼻头酸酸的,提了口气迈步走向教室。
邹燃错过了决赛,必然不能保送清北,只能靠高考或者自招。
但他这次受的打击不小,快有一蹶不振的感觉。
不仅仅是梦想破灭了,还有一种羞愧感,让本就骄傲的他羞于活在这个世界上。
竞赛没了,他低沉几天也能挺过来。
真正击溃他的是他和母亲被人围攻在地,他妈妈歇斯底里地请求他们:“求求你们了,我儿还要去考试。”
一个男人气愤地指着他们骂:“你儿是学生,我儿就不是学生?你儿还考试,我儿上幼儿园的钱都没有!就因为你们这些吸血鬼!”
他还击的动作瞬间僵硬,再也不能对这群人挥出手臂,只能把妈妈护着尽力逃脱。
他觉得,父债子偿,他的父亲拖欠工人工资,自己被打一顿也算是受到报应了。
他享受着优渥的生活,一切都好像唾手可得,可手上是不是早已沾满了鲜血,是来自那些无辜的劳动人民的血。
叶宜笑在病房外等他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还好吗?”
没等来他的回复。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内心一片紊乱的时候,她收到了邹燃的消息,简单的一个字:“嗯。”
不知为何,她眼里突然蒙上雾,全是水。
……
邹燃要回到学校参加准备高考,曾经她好多次问过,竞赛是什么。
他说,竞赛是血路,总有人披荆斩棘走到最后,却无功而返。
没想到一语成谶,他在他的道路上走失了,兜兜转转回到了起点。
曾经多么风光的他,没有了当初的自信和光芒,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言不发。
十月底有月考,他本来已经回到学校了,却没有参加。
叶宜笑得知以后到处寻找他,最后在天台发现了他独自一人靠在墙角坐立的身影。
他回来了,没有光了。
叶宜笑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