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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第2页）

“都云谏，谁让你来的？这儿不欢迎你！”

尚凌舟沉声不客气道，手上使劲想把面前的不速之客推出门外，瞪着门缝处卡着的手。

“凌舟，”南锦屏拍了拍他的肩，阻止这场争斗，但看向都云谏的眼神带着难得的冷意。

她也并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都云谏仿佛早就意料到这种情形，将眼镜向上推了推，冷静道：“宋鹤卿在你们这儿么？”

刚被自家媳妇堵回去的尚凌舟一听这人还敢找宋鹤卿，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炸了。

“你有脸找卿哥？你到底想干嘛，还嫌害他害的不够惨么？信不信今天就要揍你丫的……”

眼看拳头就要落在都云谏脸上，却被这人从怀里突然拿出的报告和密封木盒拦住。

“他病了，还拿走了一批禁药，你们最好赶紧找到他，别让…”

“你他妈咒谁呢？我卿哥好的很！”

尚凌舟背后，南锦屏盯着那个木盒像是意识到什么，蹙紧眉头。

都云谏好像是心理医生，宋鹤卿暗自联系他必然是心理上出现问题，回忆林清瑶死后宋鹤卿的反应……

想到一种可能，南锦屏慌乱抬头，尚凌舟已经揪起都云谏的衣领，下一步要给人两拳。

“尚凌舟！住手！”

南锦屏扯住后领将人拉回来，一个侧身挡在两人中间，回头警告了还想揍人的尚凌舟一眼，直到尚凌舟放下拳头缩回脑袋，只余眼睛还恶狠狠地盯着门口的人。

傻狗一个。

“别瞪了。”

尚凌舟见南锦屏维护这个罪魁祸首，委屈地耷拉下脑袋，扭头从鼻腔哼气。

南锦屏揉了揉眉心，想着自家狗子的脾气，默默叹了口气。

反观门口的男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端着木盒老神在在的，就像差点被揍的人不是他一样。

“南小姐，宋鹤卿不在这，你知道他在哪么？他现在状况很不好，我怀疑他可能会有危险。”

南锦屏不答反问，锐利的眼神紧盯着都云谏的脸，不错过一丝表情。

“都医生，你刚才说卿哥有病，是怎么回事？”

都云谏抬眸，沉默了几秒，像是做出什么艰难的抉择：“他有严重的抑郁症，我整理病历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试图在绝对的理智中虚构一个世界，一个林清瑶还在的世界……”

“喂，什么事？你说什么，你说谁！不可能！”

尚凌舟死死地抓着手机，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南锦屏意识到什么，转身握住他颤抖的手，无声给予他安慰。

“屏儿，墓地管理员说，卿哥在清瑶的墓前自杀了，今早发现的时候……他，”尚凌舟哽咽住，低声抽泣，死死地抓住南锦屏的手，“卿哥他服毒死的，他们说他身边有好几个糖纸，他把毒包在牛奶糖里……他，那个毒叫梦魇，身体痛到极致人就会产生幻觉。”

“阿凌，阿凌。”南锦屏抱着尚凌舟，顾不上自己被尚凌舟抓红的右手，忍着心痛，哭着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良久，空气才开始缓慢流动。

“都医生，进来坐吧。”

都云谏沉默地进门，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嚣张不已的男人此时正仰头靠在沙发上，双手掩面，脖颈上青筋暴起，脸上潮红一片。那是人在剧烈的情绪后，机体的自我保护反应，他在从窒息中强制冷静。

南锦屏面色苍白，哭红和双眼看得出她情绪的疲惫，仍轻柔地顺着身边人的发，强撑着招呼他。

“都医生，卿哥的病，我们想要详细了解一下，拜托了。”

都云谏将手上的木盒放在茶几上，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南锦屏，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别过头。

一言不发却不言而喻。

屋内的调节灯自动亮起，海浪拍打沙岸的声音清晰可闻，一道木头的嘎吱声响起，接着是纸张被翻阅的沙沙声。

“今天是高二的开学季，一个普通的不能再寻常的清晨，能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