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凑近,小声说:“你看看自己的账本就明白了。”
楚白芷的账本是每半月自己算一遍,她用的是现代数学,计算的速度特别快,平时就是陆大夫在柜台记账,他每天把账本交给程芸看一遍。
楚白芷刚从太子府出来没多久,还没来及算总账,难道是陆大夫贪污了?
她想到就问出来,顾星摇头只是让她自己去查。
“我说的你可能不会信,还是你自己查出来最好。”顾星有些委屈地说。
楚白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难道是她把自己对顾星的防备表现得太明显?
可是她已经把顾星在她心里的位置逐步提高,还能怎么做呢?
她的眉头微蹙,叹口气,只能记下这件事,准备今天晚上把开业以来的账本全部带回家算一遍。
顾星把今天要讲的事情说完,轻快许多。他注意到楚白芷房间有点与众不同。
他眼含笑意,轻声道:“你们这个医馆的设置与我上一次来的时候倒是有些不一样。”
楚白芷神采奕奕地笑着问他哪里不一样?
“之前我来的时候医馆还没有刘蕴堂这个人,你的这个屋子还不是这种凳子。”顾星指着棕色木柜说,“那个之前也是没有的。”
楚白芷见他讲到了这个,主动给他介绍诊室里新添置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去太子府前订好的,才搬进屋子没多久。”
“要说最有新意的,就是这个档案柜了。”
楚白芷把柜子打开,给他讲病人的档案会用来做什么。
顾星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普通转变为怀疑,他轻轻挑眉,这个东西怎么这么熟悉呢?
楚白芷给他讲完立刻用亮晶晶的期待眼神看着他:“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顾星没有说什么,他的怀疑一起,立刻想到楚白芷过往种种异常表现,但是这个目前只是个问号。如果楚白芷就是自己想出来的呢?
他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透露出危险气息。他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还夸楚白芷的想法很好。
顾星聊了两句就走了。
楚白芷开始查陆大夫具体做什么了。
她让席师傅帮忙驾马车把她和账本带回家,开业一共也没多久,她的账目也不过不过薄薄两本。
楚白芷查了半天,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她去太子府五天后,一些名贵药材的损耗有两天莫名增加许多,那两天恰好下了一场小雨,难道是因为这样吗?
可是这些钱总共也不过二十两银子,陆大夫每月的工钱都有一两,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啊。
楚白芷再不敢相信也只能相信,她第二天选择先暂停营业与陆大夫当场对峙。
陆大夫心理素质相当差,被她一逼,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他的幼子本来已经送到老家了,谁知道那小子死性不改,竟然又进入赌坊,先赚后赔,欠下二十两银子。
这笔钱在他老家已经算是巨款,足够一个农家过两三年,这么大一笔钱他当然拿不出来,就把心思动到医馆帐上。
陆大夫流着泪讲,他一开始想的是借钱,但是之前他已经借遍一圈人,楚白芷又恰好不在,他想着先把资金挪来补赌债的窟窿,回头再补回去。但是谁知道竟然被楚白芷发现了。
楚白芷心里是又气又恨,她给予陆大夫相当大的信任,让他在柜台工作,在当初他恳求留下来时心软了,想着陆大夫是个实在的人,结果她的好心被人弃若敝履。
她强忍住被背刺的怒气,让陆大夫补足钱后滚。两个人当场撕破脸,其他人都自觉地藏起来,不出现在楚白芷面前。
陆大夫眼泪鼻涕一起流,他说自己其实是很忠诚的,有人曾经想要从他口中买楚白芷的消息,他一句都没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