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和陈氏不是沆瀣一气的。
江凌宴的表情有一瞬间很僵硬。随即,他一边笑,一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那种病态的好看十分妖异。
“是啊,殷舒曼,我喜欢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殷舒曼被他嘲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觉得心被刺痛。
她从来没想到江凌宴是喜欢自己的,竟然还为了自己跟卓茵结婚。
他可是不可一世的江凌宴啊。
江凌宴敏感、多疑,她骄傲、不愿屈服,实际上他们是同一种人,永远不愿意低头。
而这次,他先低头了。
“我没有得意。”殷舒曼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紧紧地看着他,“江凌宴,其实我——”
“你想说你也是喜欢我的?”江凌宴打断了她,在殷舒曼点头的时候忽然话锋一转,“可是我不信你,你心里还有个陆衍。”
他的语气冰冷又理智:“这次米行工人罢工,背后的主使就是陆衍。他趁着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这样做,难道不是为了你?”
这次的事情跟陆衍有关?殷舒曼惊讶得说不出话。
江凌宴继续说:“甚至我怀疑你被绑架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为什么江宅这么多人偏偏绑架的就是你?如果真的是故意的,那你和陆衍这样做是要我死啊……毕竟你不是第一次想杀我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目光冰冷地直视着殷舒曼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
殷舒曼从没见过这样的江凌宴,觉得此刻的他孤独极了。
她解释说:“我上次带枪并不是想要杀你。”
“结婚四年,其实我们相互很了解,你知道我是个极度多疑的人。”说了这么多话,耗费了不少体力,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殷舒曼喉咙发涩,嘴里发苦。
心里只要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不可抑制。
江凌宴疲惫地闭了闭眼睛,语气缓和了下来,冰冷得就像往常一样:“你既然醒了,就回去养伤吧,等伤好了就来伺候我。”
殷舒曼看他身体虚弱,一副什么都不想听了的样子,张了张口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衣服。
在即将走出门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江凌宴的声音再次响起,坚定决绝:“我不会成全你和陆衍的。”
25
殷舒曼回去养了大半个月伤才好。
江凌宴好像有一只眼睛在她身边一样,她一好得差不多了就让人来叫她过去伺候。
“姐姐,江凌宴为什么就是要折磨你?”殷舒彦眼中带着恨意。
看着原来开朗爱玩的弟弟话越来越少,殷舒曼心里很难受。“阿彦,或许……江凌宴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提起江凌宴,她的心情很复杂。她知道阿彦恨整个江家很深,想要试图替江凌宴解释。
“怎么会不是?过去的那些事情姐姐你都忘了吗?”
看殷舒彦的情绪有些激动,殷舒曼没有再说下去。
她去江凌宴那里的时候发现他比之前更虚弱了。他房里的丫环说这大半个月来他几乎下不了床,每天吃的很少,还咳了好几次血,就连顾大夫都要没办法了。
即使病情这样重,他醒着的时候还要听下面的掌柜汇报支出进账、看账本。
明知道他应该多休息,可是没人敢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