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距离酒吧越近,便越能听到那里面的舞曲和欢呼声。
来年本该走掉的,因为她不确定徐思叙是不是在那里,因而完全不用自己跑一趟。
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么跟她聊着,就到了酒吧铁锈红的大门门口。
院子里一丁点绿色也没有,放眼望去,满目萧条,只主堂内的镭射灯晃眼。
听筒里徐思叙再问:“嗯?可以不可以?没买回去饭的我给我们年年赔个罪。”
后来来年想起这一幕,总觉得有些后悔。
有些事情最怕刨根问底,正如她那天就不应该违背意愿倔强地走入那条深巷。
这样她就不会看到——徐思叙背靠在墙上,旁边的主屋内走出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手里捧着徐思叙出门时穿的那件大衣,步步轻移,那样安稳地走到徐思叙身边。
然后,为她披上外衣。
她的动作那样熟稔,甚至为她掸了掸衣领,踮脚替她拨齐整发顶乱飞的几缕发丝。
徐思叙什么也没有做,甚至对着她讲的那些极不走心的安慰声也随着女人的动作猛然卡住了。
哽咽之意闷进喉咙,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溢出,来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穿堂风吹过,她站在风口,吸了吸鼻子,温声问了句:“买点猫粮回来可以吗?”
她说好。
不知道是对谁。
16?16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值得堂堂正正地被爱。◎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值得堂堂正正地被爱。」
16、
来年跟她们宿舍楼下的瓜瓜一直很熟,那是一只棕黑色的三花母猫,一点也不怕生,经常在宿舍楼里女孩们出门时主动靠近,抻长了脖子蹭蹭。
她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也时常被瓜瓜“宠幸”,不过来年想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常常从自己的生活费里克扣一些出来给某个小可爱买猫条和罐头。
这件事,她对徐思叙讲过。
所以当晚从酒吧出来的人拎着一袋子蔬菜水果和猫粮回到公寓,看到满屋冷清时还愣了一瞬。
徐思叙皱皱鼻子,闻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种甜蜜的浓香,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
她抬手摁开玄关走廊处的灯,将手里的东西放上柜面,换拖鞋时唤了声:“年年?”
没人应。
主卧的灯也关着,她脚步轻了几分,生怕人是因为写作业太累而昏睡了过去。
但都这个点儿了,小姑娘一天没吃饭,徐思叙怕她饿着,于是打算先去换衣服去厨房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