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事官浑身颤抖,两股间缓缓地涌出一股热流,刺鼻的尿骚味冲脑子。
符行衣被熏得面目狰狞。
真恶心!
“头儿,我才想起来……”
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喽啰道:“听外征军说,这位爷在永安城干翻了咱们宣威营第一猛士,是‘恶鬼’的近军亲卫,短短一年之内升到了参将的位置,宰的天狼军士兵不下二百人,还参与过暗杀贺兰图的行动,居然能活着回营!”
这些“辉煌”的事迹,哪怕挑出任何一个都足以震撼住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它们一并出现在符行衣身上的时候,漕帮看她的眼神像大白天活见鬼一样,魏家军则无不投来景仰敬佩的目光,犹如观瞻神祗。
佥事官含糊不清地颤声道:“让……让他们进,西所的地方全都给他们腾出来!”
江湖上的规矩,技不如人只能自认倒霉。
符行衣总算放过了他。
费了老大的劲,才将百十号人给安顿妥当。
被感激涕零的魏家军包围在正中间,符行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
“养伤许久,是我到位不周才令诸位遭受屈辱。”
一众魏氏族人连忙道:“您这是哪儿的话。”
“我身上的伤暂且还要养一阵子,怕是不能时常来宣威营。”
符行衣笑道:“诸位之中有不少比我资历丰富的前辈。大家如今重归故里,恢复了军籍,所以这练兵重整的事宜,便该由能者居之。”
最近忙着准备成亲,没那闲工夫教人干仗。
一位皮肤黝黑、身材干瘦的花甲老者走出人群,毕恭毕敬地抱拳一礼:
“老朽魏城,曾任安平将军的副手,从军至今已四十余年,斗胆接令。”
符行衣单手扶起老者,温声笑道:
“辛苦,有劳魏老了,若有何事需要禀明,尽可去内城西市的符宅寻我。”
日近晌午离开宣威营,正欲回揽月宫,符行衣转念一想:
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不如趁机会去镇和王府溜达一圈。
许久不见聂铮,倒是有些想得慌。
是以符行衣兴高采烈地奔着康庄大道而去。
她一面迈着螃蟹步横行霸道,一面满心欢喜地想着,待会见了面要怎样调戏人才刺激。
“要不然我还是矜持一下为妙。”
符行衣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小脑瓜,笑嘻嘻地道:“腹肌就不摸了,光摸脸蛋,否则显得我只馋美人身子,跟个流氓一样,太不像话了。”
“正直”的女流氓满脸写着虚伪,屁颠屁颠地进了镇和王府,去聂铮最常待的书房门口。
手刚抬起来,即将叩响房门时,便听到了书房内传来孙嬷嬷的话:“王爷,庄嫔娘娘从宫里传来消息,说……您不能娶郡主。”
符行衣缓缓地放下了手臂,方才积攒得险些溢出来的兴奋顷刻间荡然无存。
心尖轻微颤动,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便站在了书房外,默不作声地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