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夏炎的小兵痛哭流涕地问道:“符兄弟,我长得真有那么抱歉吗?!”
符行衣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口安慰“小伙精神得很”,将人麻利地送走。
又伸着懒腰活动筋骨,见天色将明,掐指一算也到了卯时。
反正该做的事已经全都完成,就回了新兵营内补觉。
“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啥。”
符行衣纳闷不已,挠一挠太阳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索性闷头便睡。
“既然想不起来,就肯定不重要。”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戌时,符行衣才悠悠转醒——
肚子叫唤个不停,饿了。
出门觅食的时候,符行衣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妙的气息。
除夕之夜,大败敌军,聂铮允许将士们今夜放松休息。
然而千机营内竟人人自危,哪怕围在火堆旁喝酒,也都一个个战战兢兢。
“出什么事了?”
符行衣寻了一处熟人多的地方坐下,问道。
石淮山顺势递给她一壶烫好的酒,压低声音:
“聂将军一整天都没出营帐。”
符行衣接过酒,“嘁”了一声,道:
“他想干嘛就干嘛,不出就不出呗,关你什么事。”
“长巽兄平日重养生,待自己的饮食起居严苛至极,从未似今日这般整日水米未进。”
李绍煜沉吟思索片刻,道:“他必定是遇到了值得茶饭不思的大事。”
出身文臣之家的李二狗言行文雅,和军中的大老粗截然不同,多数人都看他不顺眼。
奈何人家是太子少傅的二公子,他们不敢在明面上造次,就在私底下排挤。
同为沧澜卫,何守义与张素在不远处举杯对酌,交谈甚欢。
李绍煜却只得自降身份,和新兵混一起。
如今李绍煜伤势见好,为了跟符行衣多接触,所以刻意跟石淮山打好了关系。
而石淮山一向没心没肺,哪怕初入千机营的时候被李绍煜罚军棍,但两壶黄汤下肚,什么仇怨都烟消云散了,甚至想跟人拜把子。
心知待李绍煜再客气也没用,符行衣干脆冷声道:
“哦,关我什么事。”
白日里倒了大霉的夏炎在一旁不停踱步,面色忧愁地握着一卷什么。
见符行衣在,他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躲着张素的视线,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