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人出手相救,要不然我今天晚非折在这里不可。”
刚才追自己和岳飞时如此,现在追自己和张猛时也如此。
没人性之外还是个死心眼子。
青袍人身子向前紧走两步,伸手去扶,半路又缩回来。
“我自会叫人去不远处的军巡铺屋,让军巡院铺兵来收拾尸体,再叫厢巡检带人过来,把街面冲洗干净。”
长长的巷道终于跑完,转出来是道观的正门。看着修得挺巍峨漂亮的,匾额上写着一行字,匆匆瞥一眼,只看到“敕造”两个字。
幸好张猛一把扶住刘国璋。
“钻右边巷子!”刘国璋喊一声,转身向右跑。
可惜,刘国璋和张猛才杀了不过六人,前面已经没有站着的人。
刘国璋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只见皓月当空,一人一剑飘然而至,恍如天外飞仙。
“院主小心!”婢女的话还没传出车窗,青袍人已经钻进小巷子里。
人如游龙,矫健飘忽,翩如惊鸿;剑如银汉,飞落九天,与月争辉。
“不讲武德?
狡诈如狐、凶猛如虎,玉津园里诡计多端,让对手防不胜防的刘二郎,居然会说别人不讲武德?”青袍人笑得更开心。
青袍人也不惧,青锋剑一挽剑花,迎了上去。
左边是道观院墙,只能走右边。
这么高的院墙,刘国璋和张猛未受伤时能翻越过去,现在不行。
“刚才看到人影一闪,觉得熟悉,却不敢相信。今日刘二郎在玉津园跃马提枪、往来纵驰的英姿,真是让人仰慕。与刚才狼狈的身影相差千里,不敢相认。”
青袍人不在意地说道。
“惭愧,实在惭愧!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群家伙不讲武德,一照面就用神臂弓暗算我,受了伤,然后被追了一晚上,比丧家之犬还要惨。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一直坠在后面,跟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
“那位跟你一起跃马玉津园的小哥?”
“前面是寒舍,刘二郎和这位小哥,进去歇息。我去找金疮医,为两位疗伤。”
不能伤及无辜!
最讨厌这种直来直去的巷子,追兵已经放过一轮神臂弓,然后全体慢跑,等弓手踏弓拉上弦,又继续追了上来。
“恩人,我还有一个同伴,就是白天跟我在玉津园的岳小哥,替我引开追兵,在内城东角水门一带往西边州桥方向跑了,生死不知,能不能请恩人派人去那边找一找?”
神臂弓!
青袍人也被吓一跳,难怪前面的那两个男子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这家道观可真他娘的大,沿着一面院墙跑了这么长一截路,居然还没到头。
青袍人的剑更快,转眼间杀了十三四人,一挽剑花,甩干鲜血,倒持钢剑,背在身后,缓缓走过来,看清楚两人的相貌,不由地笑。
刘国璋不由大喜,对着张猛喊一嗓子:“大眼,来援军了,反杀啊!”
“是的。”
“这些。”刘国璋指了指满地的尸体。
走进左便门,一群人迎上来,好像都是女的。
这位院主,可真是只勤劳的蜜蜂啊。
安全了!
心里那口气一松,刘国璋再也撑不住,心里吐完一句槽后,干净利落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