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告诉她。
“如果说,上辈子你也这么对过我呢?”
“甚至比现在更可恶。”
“忻城,我向来奢望不多,这次我们不亏不欠了。”
说完,我叫产婆进来,产婆受了我的意思,对忻城十分不耐烦。
听着忻城撕心裂肺的声音,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双儿女,我也是十月怀胎,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孩子啊。
还那么小,就被摔死了。
我等着产婆出来,才听她说忻城生了个怪物。
我自然知道,我下了那么多朱砂,孩子不只是死胎,更是发育不全。
忻城看见那怪婴,重重的喘息几下,眼睛瞪得浑圆,终于没了声息。
忻城死了,死在了这荒凉的小院里。
我自己花钱买了一副棺材,草草的敛了她的尸体,将她和那可怜的孩子一起葬在荒郊野岭,连个墓碑也没有。
想起当初我卖身葬父,她也掏钱给我父亲买了副棺材,最便宜的那种。
她说,我父亲命贱,也不配好棺椁。
如今我还给她了。
看,我有恩必报吧。
没多久,碧螺生下个女儿,但却因为胎大难产,碧螺大出血死了。
我找到罗氏,和她互换身份,给了她和方苏年一个机会。
没过几天,永定侯就遣散了侍妾,将院子里的人重新换了一遍。
一个名唤绿芜的丫鬟成了永定侯的侧夫人。
虽然没有大肆操办,但却浓情蜜意,很是叫人羡慕,永定侯也再没有旁的女人。
两年后,绿芜为永定侯方苏年生下了龙凤胎,儿子是侯府嫡长子。
方苏年上书皇上,请封长子为永定侯府世子,请封侧夫人绿芜为正室侯夫人。
而我跪在罗氏从前的蒲团上,诵经祈福的第三年,萧炎过来找我。
红烛摇曳,目光流转下对我说,方苏年给了他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我看见萧炎的的唇边满是笑意,仿若阳春三月的柳枝荡漾在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带你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啊,这个恩典好。
于是,永定侯府长房长媳的院子失火了,罗氏尸骨无存。
方苏年落寞了许久,终是对着那院子只说了句,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