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了想,这件事情同样孤寡多年的皇帝表哥或许能理解。
他清了清嗓子,方才道:“我喜欢一个女子……”
谢昀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事:“这是好事啊。”
他微微挑眉:“是谁?”
这些年,太后年纪渐长,最受不了的就是孩子们都不婚不育。
找到机会就想催婚。
奈何催婚不易。
想催皇帝,可是皇帝神龙见首不见尾,晨昏定省也是匆匆而至匆匆而走,每每提起这事,太后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皇帝轻描淡写绕了开去,实在是催不动。
想催公主,可是公主刚刚和离,一提起驸马之事,公主就泫然欲泣说哭就哭,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太后都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只心里将那前驸马骂了百八十遍不重样的。
最后只能催金恨学。
娘家侄子里,金太后最喜欢的就是金恨学,觉得他个性强脑子灵活,唯一不好就是学表哥不成婚。
金太后要是知道金恨学有了心上人不得乐开了花。
金太后高兴,谢昀也就高兴。
只是从前那么多官家小姐的画像送到金恨学面前,他都看也不看,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家小姐。
金恨学道:“她不是世家女子。”
谢昀道:“那也没事。”
金恨学家底丰厚,娶妻只管娶自己喜欢的,就算是家底微薄些……真要抬女家门楣也有的是办法。
金恨学仍是神色严肃:“可是,我发现现在可能另有一个男子在追求她。”
有情敌?
能被金恨学这样放在心上,看来这个情敌应该条件不差。
金恨学严肃地问:“假如是陛下你,发现有另一个男子在追求你的心上人,你会怎么办?”
金恨学问出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荒谬。
就算抛开皇帝的身份,以谢昀的性格,他也不可能给出什么有意义的答案。
金恨学根本就难以想象谢昀也会喜欢一个人。
在他的记忆里,谢昀永远都冷静、自制、疏远、淡漠,几乎没见他表现出过热烈的情感,他这样的人,应该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才对。
何况,他现在身为皇帝,更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就算真的喜欢一位女子,又有谁有胆量和他抢人。
问谢昀这个问题,无异于对牛弹琴,他肯定会眉头一皱说“无聊的问题”,然后抛之脑后……
“朕会想办法去追求她,以换得在她心里的一席之地。”
金恨学:“?”
金恨学惊诧回头:“刚才是你在说话?”
谢昀的眼神好像在看傻子:“不然呢?”
金恨学惊恐地倒退两步:“你,追人?”
这件事的惊悚程度不亚于谢昀突然把前朝皇帝从地里刨出来并且说要和他成婚。
这样情意绵绵,甚至有些卑微的话由谢昀面无表情地说出,惊悚度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