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哭了吗?
为她而哭,还是为傅云深?
“傅云深呢?”穆心怡不由问。
毕竟傅云深受伤那么严重,她睁开眼关切关切,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她这样问,陆淮南却沉了脸色:“睁开眼就关心别的男人,就不问问我?”
穆心怡淡淡笑了下:“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
她嗓子里很干,说话的时候,感觉嗓子要冒烟了一样。
陆淮南急忙将床头柜上的水端给她。
她从**坐起来,借着他的手咕嘟咕嘟猛灌了两口。
等嗓子里好受了,她才看他问:“他抢救过来了吗?”
陆淮南替她掖好被子,同时也在回答她:“云深失血过多,人被送进重症监护室了,现在在输血,生命体征基本上稳定,只是要醒过来,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穆心怡这才松了一口气:“能保住命,就已经是万幸了。”
陆淮南在椅子上坐下来,抬头看了一眼输液瓶里的**。
还有大半瓶,他眼里一汪的歉疚:“你离开之后,我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并没有接到你,我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穆心怡面色苍白,她勉强笑了一下说:“不打紧。”
陆淮南坐在椅子中,目光紧凝在她脸上,语气不安:“可如果你出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向来风流倜傥,极少露出这样一面。
穆心怡望着他,不由有些失神。
都说他女人多如衣服,可她见过的,也只有俞书颖一个。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忽然看不清他了。
不提他的私生活,或许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
“心怡,办法是我想出来的,你能原谅我,可我不能,万幸的是有云深护着你,可万一云深真的出事,他不会出现,你又该怎么办?”
提起这些,陆淮南的心中都是后怕和庆幸。
如果没有傅云深,他岂不是亲手将自己的妻子推上了绝路?
他这样较真,穆心怡不知道应该是安抚,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她望向他说:“小叔,能帮到你就好,你不用在意这么多。”
陆淮南的眼神却莫名的坚决笃定:“这样的事,只会有这一次。”
穆心怡仍旧在笑:“小叔,没关系,我这不还好好的?我真的不打紧。”
她云淡风轻的模样,落在陆淮南眼中像是一根针一样扎着他。
这是好的结果,可如果不好的结果呢?
他面色铁青,声音低又沉:“让你受委屈了。”
话音刚落,走廊外面有急切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傅云深,还在输血,你又刚醒,不能这样到处跑,你身上那么多伤,会要命的。”是女人的声音。
“走开。”低低的吼声,压抑了疼痛。
纵使满身伤,满身血,傅云深的信念也只有一个。
“阿黎,阿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