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黎苏醒之后,她就第一次找了苏哲宥,那一次只不过是试探,可他却记恨在心,还想着要她的命,若不是及时觉醒,恐怕她早已经命丧黄泉。
虽然有仇,但毕竟误会一场,夜黎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她倒了一杯酒,举杯对着苏哲宥说:“对你有所误会,让你白白被陆淮南打了一顿,你记恨我是应该的,但误会既然已经解除,那事情就过去了,这杯酒,就当我夜黎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她爽快的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苏哲宥看她这样洒脱,不由愣了一下,可毕竟还有时琛和乔笙在,他就算再心有不满,但也只能先忍了这口气。
他也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喝尽。
夜黎见他这么做,不由道:“苏先生真是爽快人,从前在组织我们不认识,这一次,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本就没仇,只因她误以为是苏哲宥害死了傅云深才将他提过来审问。
苏哲宥冲她笑笑:“朋友倒是算不上了。”
一句话,将她呛了回去。
夜黎也没恼怒,毕竟要换做是她,恐怕也未必会这么大度。
乔笙圆滑,热着场子,时琛敬了一圈酒。
夜黎偏头看酒馆的窗户外,外面是一条长江,已经深夜,江边并没有什么人。
倏然,一个衣着单薄、蓬头垢面、佝偻着背部的人路过河边,她看着,人愣了一下。
这人虽破烂不堪,脸上也肮脏,可她总觉得这个人有几分面熟。
夜黎心中一紧,下意识站起身道:“你们先玩,我有点事,先走了。”
见她走得这么匆忙,乔笙都来不及问点什么,她人就已经从二楼消失了。
冲到酒馆外,夜黎跑到马路对面。
她追上前面那个衣衫单薄且褴褛的人。
那人拎着大大小小的口袋,里面装着各种废纸和瓶子。
她冲过去,跑到他面前,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她仔仔细细的辨认一阵,最终确定了,这人有点像傅云深。
她颤抖着嗓音,哆嗦着出了声:“云深哥哥?”
男人的头发、胡须都很长,脸上很脏,只有那双眼炯炯有神,他歪头看夜黎,打量一阵,一句话没说,绕过她往前走。
一股清风袭来,带着那人的恶臭一直往夜黎鼻子里钻。
她继续追上去:“是你吗?云深哥哥。”
她不停的叫,不停的问,可这个只穿着一双烂鞋的男人,仍旧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双眼睛,太像了,夜黎想,他说不定真是傅云深。
浓郁的恶臭,夹杂着一股咸腥味,男人不说话,沉默往前走。
夜黎往前追,不停的跟着他。
直到走到前面,被一个花坛绊了一下,她来不及反应,人摔上马路,而这时,一辆车子冲过来。
穿着破烂的男人看到刺目的车灯光晃过来,他愣了一会儿,随即将手中的东西都丢下,冲过去挡在了夜黎的面前。
车子飞速行驶过来,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