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有些让人不能忽视的打量视线之后,她的衣领被人往下扯了扯,这人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因为她明显觉得这道视线从紧逼变得缓和下来。
遮住眼睛的黑布被松开,沈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一个周身华贵,身边跟着位年纪不小的下人的夫人。
沈溪盯着这夫人的长相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她发现原主的记忆当中似乎有过这位夫人。
但记忆并不清晰,想要细细追究,便觉得头部隐隐刺痛。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夫人点点头,眼中不乏打量,“像,是真的像。”
她身边的那位嬷嬷也跟着点头,“何止是像,就连奴婢这陪着小姐长大的人,刚看到这位姑娘的时候也晃了下神,若是不熟悉的,想必是认不出来的。”
侯夫人点头,确定了沈溪耳后并无胎记之后整个人心情大好,她就说这么多年了,那个女人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怕是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她站起身,让身边的嬷嬷在门口守着,自己则去了安阳侯的书房。
安阳侯听闻那个和自己女儿相像的姑娘已经被带回来了,顿时放下手中的事情便往这边走,拳头攥的紧紧的,紧张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你,我,你去看过了吗?”
“看了,”侯夫人伸手拉住他,“我正要跟侯爷说这个。”
她摇摇头,“不是若渔。”
仿佛兜头被浇了一
盆冷水,安阳侯瞬间便停顿下来,重复道:“不是若渔?”
“不是,她的耳后并无胎记,当年若渔耳后的胎记并不小,若真是她,不可能半点痕迹都没有的。”
“会不会是长大了,胎记便消失了?”安阳侯依旧不死心。
“侯爷忘记寻月手腕上的胎记了吗,她们姐妹两人的胎记很是相似,不但不会消失,反倒还会变深。”
脚步踉跄了下,缺少了只手臂的衣袖莫名有些寂寥,安阳侯摆了摆手,“罢了,把人送回去吧。”
见侯夫人依旧攥着他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安阳侯哑声问道:“还有事?”
“寻月至今还未回来,距离圣上定下的婚期越来越近,侯爷打算如何?”
“事已至此,本侯只能到圣上面前亲自请罪。”
“违抗圣旨,侯爷当真不怕?即便圣上放了咱们侯府一码,安能饶了寻月?还有文烁,他此时正是升职的关键时期,焉能如此轻视?”
安阳侯如何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又能如何?寻月被他娇惯坏了,至今没有任何下落,还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派去寻找的暗卫全都无功而返。
“侯爷不知,我刚刚去看了那位姑娘,生的当真是和咱们寻月极其相似,就连刘嬷嬷都说差点以为就是寻月……”
她话未说完,安阳侯便反应了过来,虎目一瞪,袖子一甩,“不可!这可是欺君之罪!”
“可若是不这样,整个侯府都要
跟着遭殃!我教子无方,我可以被砍头,可以去死,但我不想看着整个侯府的人都被牵连。”
侯夫人落下泪来,她了解安阳侯,这个男人最是心软,两滴眼泪便能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