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静默许久,门微微打开一条缝,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了出来,待触到托盘后,便缓缓拿了进去,门再次紧紧闭上。
殿内。
托盘被随意放在桌上,身着中衣的丽妃站在桌前,静静看了一会儿才终于坐下,为自己盛了一碗鸡丝粥。
细嚼慢咽的吃完后,她有条不紊的漱口、拭唇、饮茶。
即便那是已经凉透了的、隔夜的茶,在她做来也丝毫没有违和,反而有种别样的美。
放下茶杯后,她进了里殿,径直走向了梳妆台。
略一停顿,她便坐了下来。
被精心打磨的圆润光滑的铜镜中瞬间多了一张五官精致、飘然不俗却布满可怖红疹的脸,脸的主人纹丝未动,眼神却不由瑟缩了一下。
她没有停顿,紧接着便打开了桌上的妆盒,开始上妆、描眉、梳发。
面对这张脸,她的眼神丝毫不乱,手也丝毫不抖,稳稳做着自己曾做过千百遍的动作,脑子里却不由想起昨日廊下的话。
“唉,丽妃这张脸,怕是难喽……”
“师傅,她不是中的芪毒么,当初的毓昭仪可解,丽妃却解不了?”
“你懂什么,才学疏浅的自只能诊出芪毒,可丽妃脸上的,却还混杂着过量的丁香油,她中毒时日可不短了,便是倾尽老夫一生所学,怕也只能解上一半。”
“啊?那丽妃此后……不是就要顶着一张红疹脸过活了?”
“时也,命也,胡昭仪能过,丽妃便也能过。”
“可胡昭仪却连门都不出呢,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闭嘴!”
苟延残喘,死了算了。
她勾了勾唇角,划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故意在她廊下说这话,不就是要叫她听见么?
还真是将她当傻子了。
上完妆,铜镜里终于又出现了往昔那张白皙滑润、绝美无暇的脸,本暗淡无神的双眸也像忽然有了神采一样,泛起了光,为整张脸都添了亮色。
她抬手摸着,眼神眷恋舍不得移开丝毫目光。
这才是她。
这才是她许青月。
她本该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