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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第2页）

“可能是天生胆大？”萧婕露齿一笑，“这点随我。”

其他人默默看了看屏幕上杀的第二组鬼哭狼嚎的小女皇，觉得这个boss在其他玩家心中还是有威慑力的，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次没人再阻拦萧婕，她慢慢溜达到辉煌大厦天台，这天人工设定的天气是微风，因此天台对外开放，供一些员工透风。

萧婕走到个没人的地方，掏出烟和打火机，这打火机是上个时代的古董产物，她连打几次没有打着，只能先把烟叼在嘴里解一些瘾头。

“我这里有火。”凯蒂忍不住说。

“我知道，”萧婕锲而不舍地尝试着，“只是慢性自杀这事，总不好假手于人。”

吸烟有害健康，因此这个时代提供了同香烟一模一样的安慰剂，原本的香烟成为了一种药品，供被精神问题困扰的患者按处方取用。

嗜好品不可有害，但是药三分毒就可以接受，凯蒂感慨着人类的矛盾，看萧婕终于打着火，深深吸了一口烟。

无人机的电子眼不知为何竟显得有些忧郁，萧婕点点她：“别这么看我，甜心，我心里有数还得多活几年。”

说着，她踢踢脚下地面，整座辉煌大厦就是一个昼夜不停的机房，一颗不断运转的大脑，一头饥肠辘辘的巨兽，在这里，前赴后继的玩家资料被统计分析，化作喂养人工智能的食粮。

但是不够，还不够，离她想要达成的目标还差太远太远。

萧婕吐出最后一口烟，注视着那淡薄的烟雾越飘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突然问：“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

凯蒂不语，萧婕皱眉：“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实话实说就行。”

“实话说，我不知道你想从谁那里得到答案，”电子眼闪了又闪，“如果是我们都在想的那个人，容我组织一下语言。”

“哎呀，别吃醋，”萧婕失笑，“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她过，一次也没有，我非常清楚，比谁都清楚，她已经死了，现在的人工智能至多只能模仿她的遣词造句，无法还原出我记忆里她灵魂的百分之一。”

“但那是在有我的记忆做参照物的情况下，”她托着脸，喃喃自语，“是啊，如果没有我，就不会有人否定人工智能就是她……”

忽然一阵风吹来，尽管只是翻动书页程度的微风，凯蒂还是伸出机械爪牢牢桎梏住萧婕的身体。

“你在担心什么？”萧婕抚摸着她的猫耳，“你怕我会死吗？别担心，亲爱的，我绝不会寻死的。”

“在我还没报复那个女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报复是恨的连接词，”凯蒂说，“你为什么恨她？”

“我爱她呀，”萧婕轻轻说，“失去她之后，我才明白我不会再爱上她以外的人了，而她竟然想用死亡抹去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区区死亡就想抹去我们相爱过的痕迹，我怎么会让她如意。”

“我会活着，直到人工智能发展到能够忘记自己是人工智能，我会将‘我’和‘她’用玩家身份植入游戏里，‘我们’会相爱，‘我们’也可能会分手，但只要游戏存在一天，‘我们’就永远活在这里。就算有一天没有人再玩这个游戏，我也会用遗产将服务器维护下去，到那时，游戏里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彼此相爱，彼此折磨。”

“我要和她在这个不会终结的电子迷宫中永生永世纠缠在一起。”

萧婕以为自己在笑，可是透过凯蒂平滑如镜的外壳，她知道自己并没有。

“现在，”她嘶哑着说，“你能告诉我在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了吗？”

程序运转良久，直到电子脑有些过热，凯蒂才终于给出了答案。

“真是个傻子。”她说。

……

萧婕抽完烟，给一心工作的属下们定了外卖，自己在食堂优哉游哉地吃完了饭，顺便还洗了个澡做了个spa，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溜溜达达地回去接萧靡。

多数内测都会比正式副本提高难度，一个原因是工作室想参考玩家最后的完成度百分比调整实装难度，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要吊玩家的胃口，如果辉煌大陆第一个百人本能被人初见即通关，那实装的时候就没什么人会珍惜他们的劳动成果了，游戏就是要让人绞尽脑汁还是棋差一着，虐千百遍还是欲罢不能才是好游戏。

这一回也一样，她们在最终boss关卡设计了玩家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游戏机制，她已经做好准备安慰郁郁的杀手小姐了。

“年轻人嘛，就是要经受打击才能够成长，”她哼着歌对凯蒂说，“我就是想让她成长才把她选进内测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