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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第2页）

夏终年十分宽慰地看着她，心中一片柔软，她是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上的场，被杀也没有半分怨恨，但是知道这世上有人拼命想要让自己活下来，坚信自己能够活下来，那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想起那个真实的幻象，抚上胸口，觉得每次心跳都是那只金色的蝴蝶在挥动翅膀，这样轻柔，又这样光芒万丈。

她们又哭又笑地对视许久，回过神来时，场里已经只剩她们两个了。

夏终年惊讶于那五个长老走得无声无息的，竟然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他们会不会回头不认账？”

“由不得他们不认，”珊瑚说，“生死斗是由五仙见证签过生死契的，他们最强的蛊虫也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不过是些残兵散将，再说——”

夏终年竖起耳朵听她还有什么锦囊妙计，就见她极狡黠、又极美的展颜一笑。

“拳头是硬道理，金子是硬通货，他们这些年偷偷将苗金倒卖出去换成中原银票，却不知那东西只要一把火就能烧光。”

夏终年咋舌：“你人不在这，怎么知道这么多秘辛？”

一只蝴蝶自珊瑚袖中飞出，绕着夏终年飞了一圈，又落回珊瑚手上，她亲了亲那只蝴蝶：“小姐忘了，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可在我面前没有不透风的男人。”

夏终年啼笑皆非，想起自己还暗地里称呼过她海王：“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她话中有话，珊瑚敛起笑意，静待下文。

“我之前就说过，这场险是为你冒的，”夏终年道，“就算糟老头子不认账，我也打算打到他们认——然后把教主之位禅让给你。”

她以为珊瑚起码会有一点高兴，但她只是很平静地放走了那只蝴蝶：“然后，小姐是要离开我么？”

夏终年觉得她的重点又歪又一针见血：“我之前真的考虑过留下来陪你，真的！”

是真的，但是为了另一个人要离开她也是真的，珊瑚眼神淡漠：“是因为五小姐吧。”

夏终年点点头：“我觉得……世上说不定还有什么神医或灵丹妙药，可以治她的眼睛。”

“如果我说五仙教有可以治五小姐的药，小姐就会同她留下来么？”她凉凉牵起一丝笑，“也不会吧，因为我们这里太危险了，而五小姐是小姐的小可怜，是没有姐姐就活不下去的乖孩子。”

“珊瑚，”她郑重其事地说，“其实我同鹿音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侯夫人的孩子，是冒名顶替的。”

珊瑚望着她，眼瞳幽深。

“所以……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鹿音才是，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承担不起教主的重任，”夏终年言词恳切，“论头脑，论手腕，我真心觉得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知道，”珊瑚打断她，“所以我才……算了！”

夏终年想要抚摸一下她，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手停在半空中。

珊瑚托住她伸出的那只手，用脸蹭了蹭，夏终年感到她的嘴唇就像蝴蝶在掌心轻眨，酥得令人心头一颤。

她还想说什么，就见一个女人疯了一样自门口冲进来，后面跟着试图拉住她的小起——小起急坏了，高声大喊：“这边！这边！不是那边！你会撞着头的！”

是夏鹿音！夏终年心头一惊，甩开手冲过去接住她：“鹿音！鹿音！不要再跑了！姐姐在这！”

夏鹿音不说话，只是用手仔细确认她的脸和脉搏，小起在后面苦着脸：“姐姐，我试图拦了！可是这个姐姐力气好大，我拦不住……她还不听我说话，一个劲问我夏四姐姐在哪……”

夏终年主动把衣服扯开给夏鹿音听心跳，奇怪的是，那道穿胸而出的伤口此时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疤，竟看不出方才性命攸关的惊险。

夏鹿音贴在她心口，反复确定夏终年的心脏还在跳动，这才放下心来，呜咽道：“我梦见你死了——哪里哪里都找不到你——我梦见你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夏终年心疼极了，将她抱在怀里，再三承诺：“姐姐活得好好的，姐姐哪也不去，绝对不会抛下鹿音一个人，如有万一，叫我天打五雷劈……”

夏鹿音捂住她的嘴，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不要万一，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夏终年连连应是，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汗，反倒把夏鹿音的脸涂得越来越脏，又去问小起借帕子。

旁边伸来一只手，递了条绣着蝴蝶的手帕给她。

夏终年连声道谢接过手帕，抬起头，只见珊瑚已背过身去，负手而立。

她不再看夏终年和夏鹿音，淡淡道：“你们走吧，我让人帮你们准备车马，越快越好。”

“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