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睜大了眼睛,身體頓時僵住:「冒昧問一句,公子您到底是何人?為何……為何來皇宮?」
宇文縉緩緩睜開眼,姿態略慵懶,表情疲倦著打了個哈欠。
「姑娘如此聰明,不如猜猜看?」
「……」
阿雅心中有了答案,卻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敢說。此時此刻,在這皇宮裡,但凡是說錯一句話,自己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尤其,是在這個人面前。
她腿有些軟,馬車顛簸的那麼一下,她便跪了下去。跪姿端正,正面對著宇文縉。
宇文縉挑了下眉。
阿雅望著他,眼中瞬間噙滿了眼淚:「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計較我先前說過的那些話,我不是有意的……我保證,我看到的……不,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眼睛不好使,真的!」
宇文縉開口:「阿雅姑娘說什麼呢?」
他稍稍彎腰,看向阿雅的眼中滿是笑意:「昨夜我可是與阿雅姑娘共度了一夜良宵,哪有什麼別的事情,不是嗎?」
阿雅一愣,連忙點頭:「是!是的!公子昨夜一直與我在一起,我們共度了一夜良宵!」
「阿雅姑娘真是聰慧,」宇文縉笑著坐好:「一點就通。」
「……」
阿雅心裡苦,她難道還敢不通?這要是不通,怕是沒命看見明日的太陽了!
若早知這位貴人身份,先前在相思樓時就不找他要封口費了。這下好了,封口費沒拿到,自己怕是還會有性命之憂。
阿雅表示:難受,想哭。
馬車在清風殿前停下。
何進先下馬車,而後道:「陛下,到清風殿了。」
阿雅跌坐而下,果然……是陛下……
宇文縉起身要出去時,阿雅伸手抓住他衣角,泫然欲泣道:「陛下,您大人有大量,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對吧?」
宇文縉挑眉:「那就得看,阿雅姑娘日後是不是也有今日這般聰慧了。」
「……」
鳳儀宮。
宇文縉帶著一位西域舞姬回宮的消息,瑜貴妃很快便知曉了。昨夜陛下一夜未歸,想來,是留宿在那青樓了。
她站在院中,望著滿院開的正好的鮮花,心情卻十分沉悶,好似有什麼壓抑在心底的東西要湧出。
她閉眼深呼吸了兩下,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可雙手卻依舊緊握在一起。
又有宮女前來稟告:「娘娘,陛下安排那位西域舞姬入住在了……清風殿偏殿。」
瑜貴妃的指甲瞬間掐入掌心。
她緊皺著眉頭,眼中不悅情緒已然溢出,無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