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阙沉水仿佛没有听到祂的疯言疯语,依然一步一步向前挪动,每动一下他的碎裂的骨头和经脉就再一次阵阵发痛。
“疯子……”乔晚色低声骂了一句。
阙沉水是妖皇和阙青山的孩子,若没有祂,本该受尽宠爱长大。
祂向后退了几步,凸起的瞳孔又僵硬地转动,移到了乔晚色身上。
“风夏啊……”“你沦为一个人族,这次可没有人再帮你了!”
话音刚落,祂蓦地张口,黏腻的银黑色液体如同潺潺不断的流水陡然倾泻,汇聚成一条,如坚硬的螺旋钢丝般刺向她。
一切都来不及阻挡。
那根铁柱离自己越来越近,乔晚色却全身被钉在了原地,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可她连说话都做不到。
“乔乔!”“乔乔!”
阙沉水和林稚语的呼声同时响起。
“乔乔……嗯……”阙沉水身形不稳,猛地半跪在地上,他的膝盖渗出了一大片血,而丹田妖丹苍白滞涩,即使是最简单的化形都做不到。
灵压如山倒般向她袭来。
“兹——”
血肉被贯穿的声音响彻云霄,胸口喷溅的血一滴、两滴……全部沾在了她的发丝和皮肤上。
施加在她身上的灵压一瞬消失,乔晚色握着银素的手猛然收紧。
白衣男子没有回头,随手折下头发上的那根雀羽,别在指间,口中的话含糊不全,“这次……没有骗你……是真的不会再见了……”
羽非生的身体逐渐透明。
乔晚色睁大了眼,鼻尖忽而出现一股酸楚。祂的一击显然没准备留下她的神魂,祂是要赶尽杀绝的。
可羽非生承了这一击,这意味着天地间再也不会有他的存在。
指间的雀羽转了几个圈,轻飘飘落在了雪上,转而又被覆盖住。
“真是感人啊……”祂甩了甩手,颇有点无奈,“风夏,吾的孩子,你可真是好命。”
“哼。”乔晚色呼吸急促了一瞬,竟主动扔开了银素。
祂亦是不解,“怎么,是放弃了?”
说完,祂摇摇头扫了眼峰顶还活着的几人。
残得残,废得废。
天元的一切都该结束了!这些妄图得天运,妄图与天同寿的劣等生灵,早就该消失了!
祂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每颗脑袋都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