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对此战并无戏谑之心,对谢家军,也是不忍、同情。又因与我有关,多年来,也耿耿于怀……”
裴獗嗯声,“那等夜深人静?”
一旦有人跪,其他人见状也生怕落于人后,纷纷跟着下跪,人群如同下饺子似的,速度快得人始料不及……
他不是那种撩猫逗狗的人,便是这种话也说得极为严肃,但温声软语的,就像每次“有所求”时,露出的乖觉来。
众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发出笑声。
“听明白了。”
可只有这一刻,村人才真正反应过来——冯十二娘是真的当官了。
裴獗道:“丞相已派人去接。今晚应当能到。”
熏香袅袅。
冯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冯蕴又问:“小七可回来了?”
他与谢家有什么渊源,冯蕴暂时想不明白,但裴獗的眼神足够可怕,让她不得不收敛情绪。
冯蕴回头看着他,再看一眼落日的余晖。
“冯长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本嘈杂的流水席变得格外安静……
“是有恩。”裴獗顺着她的话道:“恩重如山,无以为报。”
这个时节天黑得很早,时辰一到,花溪村便褪去了白日的喧闹,在灯火幽幽间,宁静一片。
“不用。”裴獗声音懒懒。
“不正经。”冯蕴双颊微热,瞥一眼西窗上的落霞,“涂夫人在厢房小憩,等会我们尚有要事要议……”
冯蕴含笑扬眉,“怎么都看着我?不是想看衣裳吗?看到了也没有人说话?”
“娘子,娘子,回来了……”
他沉磁的声音,醇厚如酒,拨弄心弦,冯蕴听着便心生警惕……
宽大的袖袍带出一抹微凉的香风。
裴獗想起她问,“人可以回到过去吗?”
涂伯善跟着打个哈哈,“吃菜,吃菜。”
先是有人玩笑。
裴獗低头,指腹一点一点抚过她白皙细嫩的脸颊,慢慢落在她的唇上。
涂伯善朗声而笑,“那可是大为不同。长史是幕僚,是为大王出谋策划的人,料理庶务自有王府的诸位属官效劳……”
他称敖政的官职,而不是姐夫。
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