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话语含笑,“吃到嘴上了。”
李含章越发茫然。
他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刚刚看着还很生气,现在就改了。
莫非是怕吓到她,才故意在她面前装得不生气?
李含章抿了抿嘴,舌尖掠过双唇,便向梁铮凑去、仰起面庞。
“现在呢?”她道,“还有吗?”
梁铮低眉,本要认真观察一番。
却见羞答答的小美人半抬下颌、睫羽垂颤,将粉扑扑的小脸送到他面前,微开的朱唇更是近在咫尺、诱君采撷——娇赧的试探就藏在言行之中。
他勾起嘴角,大掌当即扣往她后首。
李含章心下一惊,撤身要躲。
可来不及跑,就被人牢牢锢在面前。
强硬的吻转瞬压至唇间。
捧在李含章怀里的竹篮险些坠落在地。
梁铮的唇比往日更烫,用力地紧叩她,不放过任何一丝微小的震颤。
洒落面庞的气息比岩浆更焦灼,像要将她的身骨都焚成灰烬。
她只能吞吐、感受他。
被吻得肩臂发软,溃不成军。
二人纠葛如此,立在后头的画屏倒是波澜不惊。
她退身行礼,讳莫如深地无视了逐渐下走的男人,趋步前往殿门。
画屏行至阶前,垂落入殿的珠帘。
撕绢裂帛之声乍起,叠影被珠玉裁成碎絮。
“锵——”金钗落地。
画屏柳眉微挑。
可惜了新盘的惊鹄髻。
还有那篮清甜可口的莓果。
-
李含章在浴斛里呆了许久。
小脸红得像熟柿,气呼呼地绷着。
梁铮叩了叩浴间的门:“卿卿,好了吗?”
“没有!”李含章羞愤。
还不忘没好气地骂他:“流氓!”
屋外人不恼,隔着门,传来低沉而促狭的一声笑。
“怪我吗?”他无辜,“是卿卿先的。”
李含章哑口无言。
这、这话好像没说错……
但那又不是她最初的目的!
她起先只是想看看梁铮有没有生气。
若生气了,那她亲亲他,他总归就不会再气了。